“白师兄！”林牧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走到白崖身后，垂首静立，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剑指峰白崖？”

陈师兄一愣，变幻了一阵，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年轻，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上前两步，背起昏迷的廉臻，视线落在白崖身后的林牧身上。

“林师弟，好自为之！”陈师兄目光复杂地叹了气。

见到陈师兄背着廉臻离开，没有跟自称“剑指峰白崖”的陌生武者动手，围观的武徒终于面面相觑，落在白崖身上的眼充满着好和惊讶。

他们现在能确定这个不是冒牌货，应该就是数年前引起轰动的那个传说武徒。

“我们走！”白崖见到陈师兄已经走远，顿时轻声说了一句，便带着林牧在众武徒的目送下离开演武场。

“白师兄，我不是有意重伤廉臻……”等到身旁无，林牧终于抬起，踌躇不安地看着白崖。

“我都看见了，那出手狠毒，此番重伤也是咎由自取，不能怪你。”白崖停步，目视着山道远方的连绵峰峦，缓缓摇说道，“只是……小牧，我这就要下山了！”

“白师兄，你不跟我们……”林牧一惊，说了半句便顿住了，脸色数变，忽然自嘲地笑道，“也对，师兄若再留下，亦只会受我连累！”

白崖听得眉大皱，心里有些不爽地扫了他一眼。

他是那种害怕受到连累的吗？现在仓促离开，完全是为了这个小师弟着想。

若白崖现在就走，兰溪隘的武徒会认为他刚才出手，只是为了拦住陈师兄，并未手武斗。可他若是继续留下，那别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虽然白崖跟林牧有一层师兄弟关系，也都僚属清都观。可两修炼的山毕竟不一样，他手太多，只会给林牧招来更多嫉恨和麻烦，甚至于连兰溪隘观主都会暗中不满。

尽管林牧产生了误会，但白崖却懒得解释。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从来都不是喜欢耍嘴皮子的。

“小牧，下山之前，某有一言送你。”白崖看着林牧那张表倔强的脸，暗暗一叹，这小子小时候傻得可，长大了却变得有些陌生了。

“不遭妒是庸才，但若将别都当庸才，那自己就是蠢材！”白崖地看了一眼林牧，也不回地踏上了下山的路，“好生保重！”

林牧看着白崖的背影，心中隐隐涌上了一丝后悔，伸了伸手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堵住了。

他跟白崖不同，白崖若是知道自己错了，马上就能没脸没皮地认下，根本毫无节可言。可林牧却是一个自尊心极强，极为高傲的，哪怕知道自己错了，他也会硬撑着死不承认。

见到白崖消失在山道尽，林牧茫然若失，脚步沉重地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牧哥哥，你没事吧？”来到小院门前，只见冯燕已经回来，面带关切地看着他，“崖哥哥不见了，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大师兄……”林牧忽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开，支吾了一会，这才轻声说道，“他已经下山去了！”

“下山？他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冯燕惊疑不定地盯着林牧，“是不是跟刚才的武斗有关，是崖哥哥出手帮了你吗？”

“你为何觉得我非要有他帮忙，才能击败廉臻？就不能是靠我自己的实力吗？”林牧的脸色有些难看，沉着脸反问道。

“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冯燕竖起柳眉，虎着脸叉腰问道。

林牧自小对冯燕百依百顺，却不敢瞒她，只好支吾着将刚才的况说了一遍。

“……事就是如此，大师兄估计是怕受我连累……”林牧表倔强地扭过去，“要不，怎么连你都不见一面，就不告而别！我早就知道只能靠自己……”

“啪！”林牧话未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掌，打得他一脸懵，茫然地看着冯燕。

“崖哥哥为救百万灾民，在十四岁就敢舍命杀官……为友复仇，敢孤身闯峨眉烧静雀……为平息两派纷争，连自家面皮都能生生剥下……”

“啪！”冯燕面无表地又是一记掌，狠狠地甩在林牧脸上，“这样的，会怕受你连累？你以为你是谁？”

林牧脸色苍白，慢慢低下脑袋，只觉胸堵得慌，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冯燕见他这样子，心中不由一软，举起的手掌慢慢放下，轻声自语道：“崖哥哥赶着下山，不是因为怕事，而是怕因为他的缘故，让你受到更多的责难……”

“我……”听到冯燕这句话，林牧终于恍然大悟，只觉热血上涌，脸庞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

林牧聪明过，但林牧的聪明只在于智商，商却很低。这样的想事总是以自己为中心，以为世界都围着他在转，所以才迟迟不能领会白崖的用意。

冯燕也聪明过，但这丫智商和商都很高。若是找个物模板，估计也只有《雕》里的黄蓉才能相提并论。

当然，冯燕跟黄蓉不仅优点像，连缺点也差不多。

这丫很任，是非观念有些薄弱。喜欢一个的话，那就会不管青红皂白，一直维护到底。

林牧现在这个处境，不得不说也有她一部分责任。只是冯燕毕竟还年轻，认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有点晚了。

“或许大师兄现在成了清都观正式弟子，开始惜羽毛了……”林牧心底明白是自己误会了白崖，但话到嘴边，却鬼使差般换了一个说法。

冯燕豁然抬，慢慢瞪大了美目，不敢置信地瞪着林牧，似乎有点不确信眼前这还是不是曾经那个青梅竹马的牧哥哥。

屋里一片沉寂，林牧转不与冯燕对视，只是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

“我回去了！”

半晌之后，冯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失望，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扭跑出木屋，掩面而去。

“小燕~~”林牧愣了片刻，终于如梦初醒，脸色苍白地追到院门，茫然地看着远处那个已经变成了小黑点的倩影。

“稀里哗啦~~”林牧回屋呆了一会，突然俯下身单臂一扫，将桌上摆好的酒菜都扫到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林牧抱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虽然刚刚击败了廉臻，他此刻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定是我还不够强大，若我现在已是先天强者，那些怎么还敢找我比斗，又何必让大师兄出手帮忙……”林牧喃喃自语道，“若大师兄没有出手，我就不会误解他，小燕也就不会怪我……定是这样，定是如此！”

林牧慢慢起身，走到墙边，撬开墙上的一块砖石，从墙里取出了一个油纸包。

他看着纸包，嘴唇动了动，眼中露出一丝犹豫。

半晌后，林牧终于一咬牙，解开油纸，露出了里面的一本书册。这本书册包着蓝皮封面，上面写着六个黑色的简化小篆《金乌大~法上册》。

“金乌大~法共有七层，我只练成了第一层红炎，就能无视廉臻的八卦封甲，将他的脚掌捏碎。若是坚持练下去……”

林牧目光闪动，低声自语道，“可惜此功出自魔门六道的《金乌道》，练得太必会被发现……可现在师傅需要闭关数年，山上其他又不会教导我，耽误上数年时间，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