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谁养之？你养？我养？”

“告辞！”蓝钟虚揖一记，转身就快步离开。

陈不可话没说完蓝钟就离开让他有些气急败坏，他最后大喊道：“勿以为大王护得了你！”此话喊出也不见蓝钟回，更别说停步，无处发泄的他一脚就把收敛中的剑士颅踢飞，那颅飞起、落地，最后滚到了街角，一条黄狗奔过去嗅了嗅，赶忙将它叼走。这还是慢了，血腥味还引来了别的狗，犬吠撕咬中，一条瘦狗钻了空子，叼起颅就狂奔而去。

“寡闻之，楚国行朝国之政，可又闻楚国大，有钱方可为国，请问楚王，真如此乎？”会盟的最后是飨宴，越看婿越满意的齐王开问道。

楚臣脸上一阵羞臊，丢真丢出国了，屈光道：“鄙国朝国之政……”

“确有此事。”熊荆毫不掩饰，“商贾多的县邑，譬如陈县，使钱买简者众，出钱争当国。然在淮南、吴、越，哪怕是宋、鲁、莒、彭，则并非如此。所选之国，多是当地名望之士，名望，信誉，万金不易也。”

“善。”县邑封君混合制的楚国，与不行郡县、五都乡里制的齐国在很多方面有共通之处，士大夫之间的价值观也颇为相同，熊荆最后一句让齐国大夫、齐王频频点，皆称善。

“遴选国乃试金之石。勿看陈县多、钱多、城高，更有胡泽屏护半城，不佞最不放心就是陈县。金钱畅通无阻之地，乃组织溃散之地，军无争心，无死志，一切以个得失为要，名望、荣誉、忠信，皆一钱不值。”

老气横秋的话从未龀之童嘴里说出确实让有些尴尬，可齐王想到了齐国，齐国素重商贾，那些商贾也是一切以个得失为要。“楚王以为此当如何？似陈县这种商贾遍地之地？”

“若他们真不愿打仗，那便让他们缴纳重税。”熊荆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重税？如何收之？”齐王不解，齐楚商税都是百分之二，加重全国都要加重。

“以每户岁收之，譬如一金以下免收，一金以上起收，岁越多，税率越高。”熊荆说的是个所得税，这个税种放到先秦，应该叫做个户所得税。

“真可如此？一金以下庶民岂非……”齐王讶道。近半庶民岁在一金以下，八九千钱最多，岂不是近半庶民都不税？

“一金只是譬如。”熊荆强调道。“不佞以为，军不在多而在，怯弱怕死之辈不但无助胜利，反而会拖累全军。军阵任何一处崩裂都将导致大败，阵法技击或可教习，勇武敢死无法教习，索，不愿打战之重税之，敢打战之锐之。”

“大王之言谬矣。”田洛言上来，“齐楚丁有限，若不户户出征，何以阵斗？”

“何须阵斗？”熊荆笑了，田洛说的还是步战，他想到的却是重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