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张萤微来的时候，也不太可能一个客都没有。

而除了两个被杀掉的变异服务员，茶楼还没有出现其他活的迹象。

“嗯。

”荆小安调试好镜，打开摄像机，大步走了过去，“不记录下来，我回去也睡不着觉。

”“好吧。

你只管往想去的地方去，我跟着你，你尽量别拍到我。

”韩玉梁凝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脚踢开了茶楼的门。

荆小安第二次踏这座建筑。

和之前的满怀期待截然不同，这次，她不希望自己再看到什么值得震撼的东西。

然而，事与愿违。

她希望能听到什么的时候，什么有用的也没听到，而她希望什么也看不到的时候，却什么都看到了。

张萤微没怎么掩饰，也可能，是根本来不及掩饰。

二楼棋牌室的房门一打开，点亮灯光，地狱般的惨景，就出现在镜中。

有客，也有这里的工作员，总数可能有十个，但具体已经不可能靠观察清点出来。

墙壁上，地板上，桌椅上，和唯一一个还在动的身上，都覆盖着厚厚一层血。

血浆大都已经变得粘稠，变成了和洒落内脏一样的暗红色。

房门原本是锁着的，韩玉梁从外面打开，荆小安清楚地看到，内侧的门板上，满是指甲抓挠的印子。

大量被撕开的肢体散落在血泊中，气味令恶心、眩晕，还没穿鞋的记者踩进去，差点被里面藏着的一块内脏滑倒。

韩玉梁抓住她扶了一把，没有开，只是盯着最里面角落蹲着的，那个抱着什么东西在撕咬的。

荆小安举起相机，按了一下快门，不抱什么希望地轻声问：“你还好吗？”抬起了，脖子的侧面，还残留着一个推到底的注器。

她的身上有不少伤痕，下体赤着，但上身的服务员制服，只是崩开了扣子。

荆小安放大镜中的画面，保持在安全距离，认认真真上下扫了一遍，那制服上，少了的扣子，和张萤微捏扁的那颗，完全一样。

那呆滞地张开嘴，放下了手里那个血糊糊的条状物。

从她的牙齿之间，滚落下来一个被咀嚼到变形的球。

荆小安不知道这间屋子在她赴约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也不想知道。

她放下相机，含着泪问：“请问，你还能听懂我的话吗？”“嘶……哈……”的嘴里发出怪的气音。

她动了动，制服的领子滑开，露出了锁骨之间的。

那个里，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了。

所以，她说不了话。

“嘶啊……啊……噢……”她却还在尝试，用手捂住那个，把呆滞的视线，落在韩玉梁身上。

“她想说的，会不会是……‘杀了我’？”“是或不是，结果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黑天使已经把她毁了。

”想起了那个让叶春樱泪流满面的孩，韩玉梁的话中，带上了令胆寒的杀气。

荆小安擦了擦眼泪，关掉身上的设备，“你动手吧。

我都关了。

”“你去走廊等我。

不想看的事，就别看。

”“不，我不能拍，但我要看着。

你能……让她走得少一些痛苦吗？”韩玉梁抽出一副鞋套，罩在脚上，走了进去，“随你吧。

”几秒后，他走出来，把鞋套摘掉，扔进走廊的垃圾桶，“还要去哪儿看看吗？”“楼顶，你说的地方。

我可以看吗？”韩玉梁皱眉扭，“怎么，搜集证据？”“不，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吹牛。

”荆小安的语气很认真，“男为了自尊心，会夸耀一些并不值得夸耀的东西。

我真不觉得在那种大雨中面对那样的怪物，你还有强……行做那样的事儿。

”“我就是个在什么场合都能无差别发的男。

你打算去看强现场，不怕我劲上来，把你也办了？”荆小安沉默地注视了他片刻，轻声说：“我想，我对你已经有了一些不同以往的了解，足以让我相信，那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是在讽刺我色厉内荏么？”“不。

”她的眼显得有些微妙，“我是在反省，自己对的复杂认识不足。

今后，需要在这方面多下功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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