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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朋友，哪怕只是准朋友，韩朝阳心好得不能再好，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被扣在这儿当“质”实在算不上什么，连几百万房贷都不再担心，多大点事，以后慢慢还呗！

正回味晚上发生的一切，正规划美好的未来，门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一个中年背着一个老太太跑进大厅，一起进来的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孩急切地喊医生。

抢救要紧！

卢佳希顾不上再监视“帅哥警察”，急忙去推带着的病床，同亲属一起把老太太平躺到床上，帮着送进抢救区再带亲属去前台办手续。

这边没搞完，外面又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几个医护员推着一个血流的病直奔急救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警和一对年轻的男，一看就知道是通事故。

大厅里这么多，韩朝阳意识到不能总坐着。

暗想急症中心的医护员知道自己是在当“质”，是在扮演“临时亲属”的角色，其他病的家属不知道，佩戴着“八大件”，胸前挂着工作证，家肯定以为是在巡逻，总坐着会以为是在偷懒。

走过去跟警打招呼，跟着看了一会儿热闹。

“柴警官，我们装了行车记录仪，路也有监控，我们到底有没有违章，到底是谁的责任，您看看就知道了！”

“责任怎么认定回再说，救要紧，先钱。”

“关键不是我们的责任！”

“既然没责任你们怕什么，而且有保险，保险公司的去过现场！别担心，救要紧，别耽误时间，先垫一万医药费，把收据收好，其它事回再说。”

机动车碰到骑电动车的，有理都没理。

小两没办法，只能很不愿地刷卡钱。警队的同行很负责，直到骑电动车那的亲属到了，跟亲属们代了几句才同韩朝阳道别。

家的事办完了，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

送走柴警官，刚转过身，一张秀丽的面孔出现在面前，韩朝阳被搞的哭笑不得，禁不住问：“卢妹妹，我真要是想跑，你拦得住，你追得上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敢跑我就去你们警务室。”能扣留“最帅警察”的机会不是每个都有的，卢佳希想想忍不住笑了。

“还挺负责，拿着毛当令箭。”

“不负责行吗，万一病不承担医药费真要算到我们身上。”

“你们医院财大气粗，在乎这点钱？”

“说的倒轻巧，你知道我们一年有多少医药费收不回来吗，有几百万！有看完病不给钱就跑的，有不跑但就是不给钱的，有的也确实没钱，还经常被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什么意思？”韩朝阳走到服务台边，不无好地问。

一提起这些卢佳希就郁闷，撅着嘴气呼呼地说：“前几天刚遇到一个，是个小男孩，还在16楼呢，白血病，要花好多钱。他家拿不出来，就求助媒体，那么多关注，个个同，全在捐款，你医院不能没点表示，我们一样要捐。”

“这是献心。”

“你一年捐几次？”

韩朝阳想了想，低声道：“单位组织捐了两次，如果把家在微信上转的，一次捐十几二十的算上，大概六七次。”

“捐这点居然好意思说，”卢佳希给了他个白眼，嘀咕道：“我们天天在医院上班，几乎每个月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有时候一个月能遇到几次，有时候科室组织捐，有时候医院组织捐，一次至少五十，一年十几二十次，我一个月才拿多少钱！”

哪一行都不容易，韩朝阳微微点点。

正想看看时间，手机响了。

“朝阳，在警务室吗？”

陈秀娟打来的，现在推行“住所制”，她一样要住在所里，晚上一样要值班，韩朝阳说道：“在市六院急症中心，什么事？”

“去市六院什么？”

韩朝阳解释一下，陈秀娟沉吟道：“东明新村有群众报警，家庭纠纷，吵得很厉害，好像动了手。既然你抽不开身，我跑一趟吧。”

“陈姐，你出警，别呢？”

“今晚有行动，就三个值班，稀元和老丁出警没回来，我不去谁去。”

除了清查几个行政村的外来员还能有什么行动，想到她一出警所里就没了，韩朝阳连忙道：“陈姐，你别急，我打电话问问镇川有没有时间。”

“新园街派出所的那个俞镇川？”

“他不只是新园街派出所民警，一样是中山路综合接警平台的民警，再说又不是什么大案。”

“好吧，你问问。”

师弟难得求助，俞震川没时间也要抽时间。

确认师兄可以出警，韩朝阳立即给陈秀娟回电话，这边刚协调完，庞主任出来了，摘下罩问：“小韩，病亲属联系上没有？”

“暂时没有，庞主任，他到底什么病，严不严重？”

庞主任回看看身后，凝重地说：“刚做了几个检查，还有两份报告没出来，不过从症状和刚出来的几份检查结果上看况不容乐观，他患有糖尿病，糖尿病引发动脉粥样硬化，形成斑块，造成脑血管堵塞，也就是脑梗塞，而脑梗塞又导致胃粘膜应激出血。”

“有没有生命危险？”听上去很严重，韩朝阳大吃一惊。

“抢救及时，生命危险暂时没有。”

韩朝阳稍稍松下气，又问道：“他有没有醒？”

“刚用药，志还是不清。”

“那怎么办？”

“这要问你，是你送来的！”

“庞主任，是我送来的，可我不是医生，如果伤风感冒我可以去帮他买点感冒药，这又是糖尿病、又是脑梗塞、又是胃出血的，听起来就吓，我不懂！”

“不需要你懂，只要你解决医药费。”

搞来搞去还是钱的事！

韩朝阳被搞得焦烂额，苦着脸说：“庞主任，我们警务室正在想方设法打听谁认识他，只要能确认身份就能联系亲属。您给我点时间，您要是能让他尽快清醒更好。”

庞主任知道他很为难，但医院一样为难，紧盯着他双眼说：“小韩，要不要我让小卢去把账单拿给你看看，已经花好几千了，我们医院有规定，刚才已经算特事特办，已经给你例了。再不去钱连药都拿不出来，没药你让我怎么帮病治疗。”

“必须钱？”

“没钱肯定不行。”

“庞主任，您等等，我给救助站打个电话。”

上次新园街派出所送来的那个摔伤的醉鬼救助站都不管，说没有给醉鬼提供救助的相关规定，对救助站会不会承担这个病的医药费庞主任表示严重怀疑，但还是说道：“给救助站打电话也行，只要救助站答应承担医药费，暂时不钱我们一样能领出药。”

“我问问，他们应该有值班。”

救助站是专门为流乞讨员提供救助的地方，归区民政局管。

民警在执行公务时发现流汉要告知其向救助站求助，对其中的残疾、未成年、老年和行动不便的员，要按规定引导、护送到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