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冬
梅花香飘十里,能与你们晏氏满山的玉楼琼勾相比较。”
“如今时过境迁,梅花已疏,幸而添了雪,看来也不算是太过寥落。”
那灯笼已然燃尽,化了开了一大片雪,留下一片焦灰,在月色之下,仍然是十分明显的痕迹。
是梅花又失去了它们原本的颜色。
“种梅的
早已不在,后世儿孙又没有能力守住先
留给他们的东西,自然是要寥落的。”
就像他们方才所谈论的那样。
九江之地原本属于吴家,越家便是吴氏之下的第一世家。
只是他们家族之中的
,除却第一位先祖,后世子孙从来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而后便被陈家
后来居上,一路欺压至此。
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只是好听的说法而已,无非是沉溺于风花雪月,实在无能而已。
伏珺说起了一些无关的事,“我听闻陈家上上一代的家主,曾经是越氏的
婿。”
“因为越氏
的痴心,越氏一直都是十分帮扶陈氏的。”
“陈氏的家主是中山狼,权势超过了越氏,便不再肯善待越家
。越家
一片痴心,如流水成空,最后郁郁而终了。”
“她的兄长心中悲愤
加,无处发泄,便焚毁了清萼园中的一些梅花,用以被妹妹陪葬。”
晏既不等伏珺说完,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何必为自己的无能找这样多的借
,什么用梅花来为妹妹陪葬,怕不是他自己不喜欢梅花。”
“若是有
这样折辱我的妹妹,以至于她香消玉殒,我该烧了他,来为我妹妹陪葬才是。”
还要将他挫骨扬灰,让他在另一处世间,也再不能打扰他的妹妹。
伏珺又道:“这件事最有趣的地方,其实在于越氏
生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最后做了萧翾的面首。”
听到伏珺的话,晏既倒是起了一丝兴趣。
“都是陈年往事了,连我都不知道,你这南虞
,居然知道的这样清楚。”
伏珺举起酒壶喝了一
酒,“从前在娘娘身边,偶然听过一点萧翾的事。”
“后来同她成了盟友,又回归对手,也打听出来一些只关风月的事。”
她知道晏既也起了一点兴趣,也就不再卖关子,将她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这位陈郎君名为陈蚕,是陈氏上上一代家主的第四子。”
“因母亲越氏怀着他的时候郁郁寡欢,生下他来,也是体弱多病,为他父亲所不喜。”
“陈氏是大家大族,又多是欺善怕恶的势力之辈,陈蚕在陈家的
子过的十分不如意,几乎连庶子都不如。”
再之后,便是佳
出场了。
“萧翾那时还是萧家风光无限的小姐,与越氏也算沾亲带故,曾经到九江游玩,为陈氏座上宾。”
“笙歌庭院之中,遇见了连下
不尊敬的陈蚕,便替他说了几句话,越俎代庖,教训了陈氏的仆
。”
晏既笑了笑,“萧翾年少之时,倒是会管这样的闲事,颇有侠
之风。”
像是青华山的蔺玉觅。都是养在
闺的大小姐,谁又不曾天真任
过呢。
伏珺并不在意晏既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这位陈郎君擅长琴艺,又擅歌唱,恰好是萧翾最喜
的,因此他们后来便成为了朋友。”
她叹了一句,“这位体弱多病的陈郎君,倒是比他那个舅舅,那个父亲都有胆的多。”
“在萧翾蒙难之后,独自一
从九江来到了南郡,陪着她一路走到了如今。”
晏既很配合地及时提问,“那陈家的
呢?当年萧氏内
,谁都不知道赢的
会是萧翾。”
“要防着获胜之
秋后算账,他们一定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吧。”
一个不能令家族兴旺,反而令家族蒙羞的子弟,看起来似乎是
得而诛之。
可是陈氏的
从来都没有善待过他,又凭什么要求他按照他们的心意做事。
伏珺的神
十分不屑,“陈氏之
的品行向来如此,没什么可奇怪的。”
“倒是这位陈郎君十分不介意,任由萧翾对外宣称他已经做了她的面首,算是狠狠地打了陈家的脸。”
“此后一直到兵戎相见,两家便再也没有
好过。”
晏既听到这里,倒是生了几分感慨,“萧翾与陈蚕,一路走到如今,也算是世间难得的
谊了,哪里是这一点露水之
可以比拟的。”
“这世间许多夫妻
谊,也根本就比不上他们。”
每当这时候,他总是会想起他的父母。
方才伏珺说的话才是对的,若是他与观若换一换位置,前生是他死在她怀中,只怕今生,看不见什么证据,他也是很难消除心中的芥蒂的。
伏珺的酒也已经饮尽了,强留无趣,他们该回去了。
“与其说萧翾的陈郎君,不如说说另一位陈郎君,那个在雪地里,拿裹挟着石块的雪球丢你的陈稠。”
伏珺不知道晏既为什么忽而说起了他,毕竟到九江之后,他们连一个陈氏的
都没有见到。
“我已经修书一封,请萧翾将陈稠
给我。在上元两边城门
开之前,她就会把
送过来的。”
伏珺听完,倒是一时间感慨万千,“都这么多年了,再见面,又能说些什么呢?”
她回
笑了笑,望了一眼空旷的雪地。
“不如以牙还牙,再同他打一场雪仗。”以报当年,以为根本就报不了的仇。
晏既也望着她笑起来,“待到办完这件事,过完新年,到了上元,我们再好好地一起出门去游玩一番。”
星桥火树,长安一夜,开遍红莲万蕊。他们许久没有一起出门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