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o章 垃圾老师

讲解古文向来是老廖的拿手好戏，不过的记忆力终究有限，他事先也没准备，只能和事先预计的

一样，先朗诵课文：“大家注意了，《离骚》辞藻华丽，韵律工整，就好像音乐一般，必须要带着很

的感才能读出其中之美。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我来给大家念上一念，呃……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嗯……摄

提贞于孟兮，唯庚寅吾以降。皇览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咳……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念得是既不抑扬，也不顿挫，声调平板生硬，间或还带有“呃”、“哦”之类的语气词，坏整体

美感，怪异难听。做为文学专家，朗诵应该是一项基本功，其中包含汉语言的四声语气转折，又必须吐

字清楚，使诗文连贯具体而见意，这才叫朗诵。参照这个标准，廖老师刚才读的就和念咒语差不多。

一个的一生，可以从三岁看到老，一节课照样能从前面几分钟的表现得出最终结论，郭永生见那

老师不过三流水准而已，已有拂袖抽身的念，看在宫雪琳的面子才没有作色，饶是如此，仍暗悔一个

钟的宝贵时间被平白费，对老廖的印象降至最低点。

廖学兵仍然我行我素，花了将近十分钟去念一大段洋洋洒洒的《离骚》，甚至陶醉其中，摇晃脑

，一手拿书，一手稍稍背于后面，在讲台上踱来踱去，脸上眉飞色舞，洋洋得意，念到高兴处，还要顿

上一顿，看台下的反应才继续往下朗诵，若是换件长袍。活脱脱一个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二年二班学生感丢。特别是慕容蓝落，禁不住脸蛋发烧，用课本遮住面孔不想去看。陈有年小

声说：“真的，我不认识这，哪来的？从来没见过啊。”叶玉虎则在故意捂嘴偷笑，制造喜剧效应。苏飞虹浑然不知所措，以为老师经错。

宫雪琳手里的钢笔划了笔记本的好几层纸，校长为什么安排专家检验团来旁听垃圾老师的课程？

这个极其错误地决定将导致郁金香名声严重受损。他们到社会上一宣扬，明年还想招到更多地学生？做

梦去吧！

郭永生等面面相觑。郁金香高中教学水准低劣到这个地步，太不可思议了。第一，朗诵占用大量

课堂时间，第二，读得非常难听，甚至抵消了不少学生继续学习的兴趣，第三。缺乏与学生的互动流

，第四，长得不像老师，倒像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若细细分析。缺点太多了，他们几天下来检

查过几十所学校，还真没遇到过如此极品的教师。

吴春杏举手打断廖学兵旁若无的卖弄，发言道：“老师，您的拉链忘记拉上去了。”

老廖一惊，以突光的速度缩回讲台内。低一看，什么嘛！拉得好好的，居然被整了！一时间脸

色由白变红，尴尬无比，咳嗽一声，说道：“下面我给大家讲解一下《离骚》地主要意思。”

同学们再也忍耐不住，哄堂大笑，教室里漾着快活的空气。

后面一排的专家则纷纷摇叹息。心想这节课再也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老廖还嫌丢不够，点了张乐馨的名字说：“你来解答一下‘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几个倾向他的学生心中都道：“这回怕是完了，他自己读得那么差劲，偏偏还叫

学习最好的张乐馨回答问题，万一对方说得比他还好，岂不是自取其辱？”

张乐馨不理慕容蓝落使过来地眼色，微笑道：“大致意思是这样的，这是我内心的追求与喜，

无论让我死多少次，都不会后悔。”

廖学兵满意地点，刚想让她坐下，张乐馨却索将整段话都一并解释了：“我不能和今志同道

合，但却心甘愿沐浴彭咸的遗辉。我揩拭着辛酸地眼泪，声声长叹，哀叹生的航道充满了艰辛。

我只不过是洁身自好却因此遭殃受累，早晨去进谏，到傍晚就遭毁弃！他们毁坏了我蒽做的佩带，我

又拿芬芳的白芷花来代替。……”

声音清晰悦耳，没半分滞涩，以一个小孩家略带稚的嗓音来解说这段充满辛酸激的文字，令

耳目一新，另有一番妙感受。

郭永生眼睛一亮，说：“这生好是好了，但总感觉还缺些什么。”

狄子车说：“那些文辞解释仍只是资料上可以找得到地内容，如果她能有独立见解，会更彩。”

理想、遭遇、痛苦、热，以至于整个生命所熔铸而成的宏伟诗篇，其中闪耀着诗鲜明的个光

辉，这在中国文学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离骚》的创作，既植根于现实，又富于幻想色彩。……”

狄子车点表示赞同，但还是带着点遗憾说：“老调重弹，不过从十六岁的高中生中说出这种话

，还是可以的。”

“离骚问世几千年，后世专门地评述论著不知凡几，该说的都让给说尽了，至于一个小姑娘，就

不必苛求，要是你，还指不定能说得出来。我倒有个疑问，那么垃圾地老师为什么教得出那么优秀的学

生？难道真是天赋的原因，与教育无关？”

宫雪琳无比难堪，想一砖拍死老廖，低声道：“那位生是前段时间才从别的学校转学过来的。”

“哦……”大家都恍然大悟。

后面廖学兵讲的是诗句中描述的主公形象、语言的特色、思想内容表达的感，基本上照本宣科

，让听得直打瞌睡，这时他倒是讲得飞快，一会儿就讲完了，离下课足足还有二十分钟。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没问题的话就自己低声背诵一下课文，体会其中意境。”

郭永生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大声说：“我有疑问！”

全班为之一惊，郭永生在全国来说都是很著名的一个，出版好几部评论集子，以言辞激烈，词锋

辛辣而著称，抨击当前社会的文学流行怪现象，批评文化圈才凋零，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他既然主动开指责，看来廖学兵铁定名声扫地。

宫雪琳又喜又忧，喜的是廖学兵终于要滚蛋了，忧的是凭他那张嘴，郭永生还真不一定能说得过。

老廖无视《教师自我修养》里的准则，摸出香烟点上，出一浓烟，看着他意味长地笑道：“

郭先生有何指教？”

“郁金香高中的教育水平已经低劣到如此地步，当真令失望，枉你还是校长先生特意推荐的才

，简直费我的时间。”郭永生不留半点面，当着众多学生直斥其非，不打算给他任何台阶下。

“嗯？那你说说哪里令你失望？”

“这还用说吗？授课毫无新意，先是冗长的朗诵时间，无端折磨耳朵，后面又不懂调整讲课节奏，

该快的慢，该慢的快，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你居然已经讲完了，学生学得下吗？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