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就得等到四点钟了。

这是一列邻近城市间通行的短途有轨电车，只有四个车厢，座位稀少，中间空出大片面积，还有供乘客抓握的吊环。因为车速快，中途站点多，所以设计成公车式样，以便容纳更多乘客。

初始站点并不多，还有一两个空余位子，廖学兵眼疾腿快占了个座位，舒舒服服地躺下，望着窗外飞着倒退的风景。电车很快驶出城市，穿过村庄、田野和树林。窗外湛蓝的天空，漂浮的白云，田间劳作的农夫，都让他内心一片祥和。

经过几站，车上逐渐多了起来，座位不够，便有站着。廖学兵发现身边有个包着巾，身穿蓝花土布衣衫的老太太，佝偻的身子随着车辆行驶而摇摇晃晃。他本想装作已经睡着，什么都看不见，又觉得周围群的目光都如芒刺般在自己身上，何况老提着一大袋土豆疲惫不堪，长得很像他过世多年的祖母，于是站起身说：“阿婆，我快要下车了，这个位子你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