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般的戏子又有不同，乃是贱籍，小姑娘给江知县来“照顾”，未见得能受什么善待，不要一个不小心，把照顾变成了管束，那就不是自己的本意了。

“她在哪里？”

“就在帐外。”刘郇膏看着关卓凡的脸色说，“她说要来磕，谢谢收敛了她爷爷的好心。”

其时的一副棺木，价格不菲，特别是世之中，穷苦家若是遇到丧葬，一床席子卷一卷，也发送得一个了。若是能以门板钉一副简陋的棺木，则已经算是考究，若是子孙贤孝，非要寻一副真正的棺木来发葬，那么卖身为的事，真不是假的。所以刘郇膏送了这一副棺木，在小姑娘来说，也实在是会感激到骨子里去的。

“唔......”关卓凡略作沉吟，才点点，“带她进来吧。”

小姑娘还是穿着那件红袄子，进了帐门，便向旁边一跪，之中虽然有畏缩之意，但一个孩子，在军营这样肃杀的景象之中，并没有被吓得惊慌失措，这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这是关大帅，”刘郇膏温声说道，“你磕罢。”

“给关大帅磕。”小姑娘磕了个，声音颤颤的，半是紧张，半是伤，“谢谢关大帅收敛了我爷爷。”

看着她的身形，关卓凡倒楞了一下，心说把她叫成“小姑娘”，似乎也不怎么确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