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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太后不同意的事，即使好胜揽权如慈禧者，也没办法隔了她去办，于是同文馆的事成了一个僵局，弄了一年，也没几个进去学习。

“逸轩，你在上海有洋务的实历，电报和舰队这两件事，也都办得极漂亮，所以两宫和王爷，都想听听你的。”许庚身向关卓凡了一个底，“说实话，西边儿的和王爷两个，亦有拿你的例子，去压一压那班的意思。”

关卓凡明白了，同时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自己到京之后，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帮得上恭王的忙。

凭心而论，同文馆这件事，恭王敢于起风气之先，在一片反对声中毅然创立，已经算是很有锐气了，不过关卓凡认为，他在这件事上，亦有之过急的地方。

奏办同文馆的折子，写的是“咨取翰林院并各衙门正途员，从西学习西文及算法地理”。所谓正途，也就是进士出身，而翰林院更是清华贵重的地方，现在让这些进同文馆，跟洋鬼子去学习，这不是开玩笑么？庶几等于要摧毁几千年来形成的那一套价值体系，遇到激烈的反对，实在不足为。

关卓凡自然知道，想改变根蒂固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恭王的用意固然好，然而措置上，却有两处失误，大约是连恭王自己也还没有想明白的。

一个是，何以非得进士们去学习？

另一个则是，何以非得用进士们去学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