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轩军又要顶上去？而且剿捻的主帅是僧格林沁，他儿子伯彦讷谟诂此刻就垂手立在一旁，这是一句话都不能答错的。

“够是一定够的，”这一句是总纲，非先说清楚了不可，然后才能再往下一层层地铺陈，“捻匪大致是在安徽、河南、山东数省之间奔突，现在剿捻的军队，旗将里面，有僧王的一万多蒙古马队和七万绿营，胜保的一万多，德胜阿的八千。汉员里面，有李鹤年的豫军一万多，李鸿章的淮军近四万，谭廷襄的鲁军两万。湘军的鲍超、张运兰，在河南有三万，刘长佑的部将张良佐和涂仁山，在山东跟河南界处有一万五千。另外还有吉林和黑龙江下来的马队，也有将近万数，这还没有算各地的乡勇团勇。”

这样算下来，单是正规的军队，就有二十四万，数确实是够的，何况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

“僧王威名素著，有他统筹全局，几万捻匪无非是在苟延残喘，拖子而已。另有一桩事，要请两位太后明鉴，战阵上的形，倒也未见得是兵越多越好，因为后勤粮秣、枪弹火药这些东西，都需要供应运输，部队的指挥调派，也要灵便才好，若是多得过了，就变成了臃肿，反为不美。

宫之中的太后，于军旅上的事本来就不能了如指掌，唯一最接近阵仗的一次，便是关卓凡在御驾之前，诛杀劫驾的勒保。而现在他虽然还年轻，但赫赫战功摆在那里，他既然这样说，不信他又信谁？自然都是信不疑，却再也想不到他这一堆话，为的还是将轩军从战场上摘出来。

“那就好。”自古为主者，总是喜欢听好消息的，慈禧亦不能例外，听了关卓凡的话，心中喜慰，微微点了点，接着问下一件事。

“从江宁回来的，只有你。”她用轻描淡写的吻说道，“现在洪福瑱和李秀成已经杀了，不知道当初江宁城里，究竟是个什么形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