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一年不是有四五千？我的妈，四五千……可是，可是我走的了话。屋这一大摊子咋个办嘛？还有田那些活路？你老汉儿又不了重活路！”刘素芬又喜又忧，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老林。你说喃？你说我该咋个办嘛？”不知所措的刘素芬最后将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林建东。

林建东正在用烟斗吃着叶子烟，青灰色的烟雾中，是一张典型的被现实摧残得到处都是沟壑的苍老的黄脸。林建东吸了两烟，吐出一团烟雾，火光明灭间，忽然将吃了一半的叶子烟摁灭。大半截叶子烟，连同自己的烟斗一起朝黑的窗外一扔。原本忧喜加，手足无措的妻子以及采奕奕，兴高采烈的儿子被林建东的动作搞得一下子愣住。林建东没理睬发愣的两娘母，叹了气，说：

“素芬儿，建娃，这十几年来苦了你们！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飞父亲。我要是争气一点，你和建娃也不会这么造孽，建娃也不会连读书的学费都不起。我，我这个当父亲的有愧啊！”林建东长叹一声，一时间竟然有些老泪纵横。

刘素芬想张嘴说话，林建东却一摆手，让她不要说，看了眼焦急的妻子和眼睛红红的儿子，斩钉截铁的说：“素芬，明天一早，你就让建娃用自行车载你切建娃同学的米店。屋和田里的活路你别管，给我！我是瘸子，但是还没瘸到一天呆在屋坐吃等死的地步！以前是没给咱们这种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说啥子都要抓住！素芬儿，你切！家里你不要心，只管放心大胆的切！”

“老子……”刘素芬眼睛一红，说不出话来。

而坐在林建东对面，正在用筷子刨饭的林文健，则直接留下了两行眼泪。一时间，一家三，因王勃的一个善举，先后喜极而泣。

林文健的母亲去打工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吃完了饭，一家三齐动手，刘素芬开始去厨房烧水，林文健则和他父亲打着手电筒去了自家后院的圈和鸭圈，他父亲捉，林文健逮鸭。对于儿子同学给一家的“天大恩”，一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来感谢的，只有把半大的鸭逮两只杀了，去毛剖腹弄净，明天当成上门礼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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