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劳苦功高，在江南十余年，连政事、兵事都管的井井有条云云。

明里是夸他，实则损他，反正冯零感死了，怎么说，他也没有办法回击。

他一死，最高兴的便是知府大和守备大，冯零感在时，这两被他压的死死的，以监督之名涉两履职，如今死了，两位大据说还去了一趟春香楼庆祝一下。

不过毕竟是内廷少监，身份摆在那里，丧礼还是得要办。宋知府大笔一挥，划出了三百两银子，来给冯零感办理丧事，还将冯零感的管事李公公叫到府上，叮嘱道：说，冯公公乃金陵地界上的大物，他的丧事，要办，还要大办，什么和尚、道士，牧师，灵不灵的，都要请，连做三天水陆法会，当地乡党士绅、保甲里正，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要来参加。

张幼谦听闻此事，颇为不解。

我笑着道，丧事是活办的，也是给活看的，本来冯零感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宋知府却如此大张旗鼓，肯定是给别看的。

张幼谦又问，那丧礼你要不要去？

我说去啊，为什么不去？

你把冯公公气死在先，那菊庄上的宦官们，还不把你给吃了？还有，这次宋知府给他办丧礼，你准备随多少份子钱？

我伸出拇指、小指，连比划三下，道，六六六！

丧礼如期在三之后举行。

我与张幼谦身穿红袍，手中拎着一尾鲜活鲤鱼，前去菊庄，参加冯零感的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