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一按抽水马桶上的按钮,冲净了里面的秽物,走到洗脸池边,自顾自用双手接水,一遍一遍地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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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快跟我说说。”米亚担心地走过来看着文瑾,不时轻轻扶一下她那消瘦的脊背。
文瑾用清水把脸洗了又洗,气息终于能够喘匀一些了,她感况下,仍有这么强大的逻辑。
米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文瑾说:“你们中国
总是把问题想得这么复杂。她们该讨厌的
是艾玛呀!跟你有什么关系?照我看,就是因为劳伦最近没在,艾玛才不敢那么放肆,她这几天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去她那里,好好告艾玛一状!”
文瑾左思右想,仍然觉得不妥,放低了声音说:“算了吧。我不会跟劳伦说的。她本来就不喜欢艾玛,要知道艾玛这样,肯定会把她骂得狗血淋
。艾玛要是知道我告了她的状,以后,我们可怎么相处呀?”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也不能听任她为所欲为呀!说实话,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走!我去替你教训一下她!”米亚摩拳擦掌,说着就要冲出洗手间。
文瑾一把拽住了米亚纤细的胳膊,她一心只想着息事宁
,看着米亚的眼睛里都是恳求之色。
她怎么能让米亚替自己出
?这样不是就等于将事态扩大化了吗?而且,两个火
脾气的
凑到一起,一言不合还不就动手打起来了?
“这件事你千万别声张啊。还是我先去和艾玛谈谈,提醒一下她,相信我,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那你今晚睡哪儿?要不去你隔壁,劳伦回来之前,先和辛西娅住两天吧。”米亚由于气愤难消,说话时,丰满的胸部上下起伏着,耳朵上的银质大耳环也随着她的呼吸不停晃动。
文瑾皱着眉想了半天,现在,羽悠倒是一个
住,但是,最近她被流言困扰,整天都愁眉苦脸,自己搬过去过去不是更给她添堵吗?更何况,劳伦是学校的大佬,校园明星,她怎么能睡她的床呢?
文瑾迷茫地眨了半天眼睛,自己还能住在哪里呢?忽然灵光一闪,她说道:“实在不行,我暂时去楼下大厅公共区沙发上睡吧,那个沙发还是挺舒服的。”
“那詹妮弗老师晚上查房问起来,你不是照样隐瞒不过去吗?”米亚拼命摇
,觉得这样很是不妥。
“我就说……最近期中考试,要早起复习,怕影响艾玛休息。”上帝鄙视说谎的嘴,却看重内心的善念,善意的谎言还是可以的,文瑾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而且,我是说万一呀。事
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文瑾努力在脸上绽放出一个笑脸,好说歹说才打发走了想要和艾玛吵一架的米亚。
回到宿舍,艾玛穿着她那双沉重肮脏的旧皮鞋,盘腿坐在床上吃薯片。
文瑾本想和艾玛好好谈谈,嗫嚅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
。
之前,她也没遇到过类似的事
,作为一个
商捉急的学霸,迂回曲折她不擅长,有没有劳伦学姐的强大气场,那就姑且开门见山吧。
“听着,艾玛,你的那些罐子里装的食物已经变质了,请你处理掉,然后,最好找消毒
,把你自己的木架子好好擦一擦,里面生了不少虫子。”
艾玛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原本就黝黑的面孔,显得愈发暗淡了。
“自从我一进门你就试图羞辱我,现在又开始对我讽刺挖苦,你是不是觉得我妈妈给我寄来的食物又难吃,又不卫生,不配带进你们这种贵族学校?”
文瑾没想到艾玛有这样的反应,连连摇
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艾玛哼了一声,说:“我明白,你就是这个意思,从我来的那一天起,你就对我有成见。你肯定是个种族歧视主义者!”
文瑾觉得艾玛很难沟通,一点儿小事就上纲上线,居然还打种族牌,真没意思!
她懒得和这样的
辩驳,于是,拿起手机,背上馆。
上完晚自习,文瑾又在图,直耗到回宿舍签到的最后时限,她才披星戴月地回到了宿舍。
她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或许,刚才艾玛一阵气话之后,并没有无视自己的提醒,已经将屋子初步收拾了一下。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她可以趁着熄灯前的时间帮她再清洁一下,这样一来,自己也不必睡到楼下的公共大厅了。
文瑾去盥洗室洗漱一番之后,小心翼翼地回到宿舍,她看到艾玛耳朵上仍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历史书,桌上还放着一包吃了一半的薯片,地上又多了几张揉成一团的面巾纸和几支剔过牙的牙线,屋子不但没有丝毫改观,竟然比她离开的时候还要脏
。
文瑾没有打扰她,抱着被子轻手轻脚地往宿舍门
走去。
尽管如此,艾玛还是发现了正在出逃的文瑾,她转过一张黝黑的脸,怒视着文瑾,认定了她是因为嫌弃自己,才搬走的。
于是,气呼呼地站起身来,讥诮地说:“怎么?你要趁着劳伦没回来,搬到隔壁去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私生
一起住吗?”
文瑾惊愕了,她睁大眼睛问:“你在说谁?谁是私生
?”
“哼,还不是那个辛西娅!我好歹只是房间
一些,你那个朋友在学校可是臭名昭著!”
艾玛很讨厌文瑾对她那种温吞水一样不冷不热的淡漠态度,在她看来,那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鄙夷,她希望有什么事
能激怒文瑾,甚至希望能痛快淋漓地和她吵一架。
说完这话,艾玛终于在文瑾温驯的眸子中发现了一缕惊怒。
“艾玛,你在宿舍里为所欲为,做得多过分我都可以容忍,但是,请你不要诋毁我的朋友,我会对你不客气!”说完,文瑾抱着她的被子
也不回地拉开了宿舍的大门。
艾玛从来没有见过好脾气的文瑾恶语相向,一时间竟气得发抖,“登登登”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
,拉住尚未合上的宿舍房门。
文瑾前脚刚迈出宿舍刚,艾玛就在她身后用尽力气“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文瑾感到重重摔上的房门简直就是砸在了自己心上,她鼻子发酸,好像大哭一场。自己的好心规劝,善意回避,怎么都被艾玛当成驴肝肺了呢?不但如此,她还扯东扯西地胡搅蛮缠,这宿舍简直是一分钟也没法待。
巨大的声响引得隔壁几个宿舍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打开房门,探
探脑地张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抱着被子的文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连冲大家挤出一个笑脸的力气都没有了,灰
土脸地朝楼下走去。
来到一楼,文瑾的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她一边往大厅中央最长的那张沙发上铺床单,一边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拿别
的错误惩罚自己吧。
她摘下眼镜,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心有余悸地将枕
拿到面前,仔细搜寻角角落落,生怕又虫子爬进去,又将被子反复抖了半天,确定没发现有虫子,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