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这次收获不小?”丹尼尔捧着手中的咖啡杯,微笑着看劳伦,想着去年第一次见到劳伦的样子,那时的她美丽中带着傲慢,像一朵长满尖刺的玫瑰,而这一年多来,这个
孩正在一天一天变得更加温柔。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次去
黎,妈妈给我安排的走秀,每天绝不超过三场,主要目的是不让我中断和这些大牌的合作关系,也顺便感受一下来自世界各地的时尚界大佬,和顶尖专业
士们对时装的刁钻品味和挑剔眼光……”
丹尼尔用暖意融融的目光拂过劳伦明净美好的容颜,轻哂道:“……难道他们的眼光还比你还挑剔,他们评论比你的还犀利?”
“我毕竟是新
,花时间和时尚界资
士和业界的大咖们切磋
流,也能帮助我更好地为自己的时装品牌定位,快速了解了新理念,我觉得这是我最大的收获。哦,对了,妈妈还替我争取到了一个一线化妆品的代言机会,今后的一年,你可能会在一些杂志的广告页,或是机场的灯箱上见到我,哈哈……”
劳伦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忽然发现丹尼尔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一个劲儿地看。
隔着铺了雪白台布的桌子,丹尼尔拉过劳伦纤细柔
的手,温
地说:“明年,我就十二年级了,如同能顺利考上哈佛,我会在毕业典礼上向你求婚……”
劳伦像所有这个年龄的美国甜心那样开心地笑着,一张蔷薇花般的脸上,尽是少
的娇媚。
丹尼尔所说的,也正是她衷心期盼的。
这天晚上,劳伦拖着她的一大一小两只红色行李箱回到伍德赛德楼的时候,离低年级宿舍楼熄灯只有四十分钟了。
一楼公共大厅劫后余生般的凌
不堪并没有吓到她,作为十年级的学姐,她能理解,万圣节前每个
都想大显身手,创作点儿新鲜玩意儿的雄心壮志。
此时的大厅里空无一
,她心里暗笑:这帮小
孩鬼心眼多得像蜂窝,一定是知道我今天回来,怕我说她们,早早躲回自己宿舍去了。
劳伦正琢磨着,忽然从水吧台下面钻出来一个
,这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将手按在胸
,
吸
气定睛一看,原来是蒂娜。
劳伦正要开
跟她说声“晚上好”,却发现
况有些不对劲,这个身材矮小的
孩身上穿着睡衣,手里居然还抱着被子和枕
。
“蒂娜,这么晚了你抱着被子要去哪儿?”劳伦满脸狐疑,如果不是时间尚早,她甚至要以为蒂娜在梦游了。
文瑾一直盼着劳伦回来教训艾玛,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形式碰面,看了一眼劳伦瞬间变得敏锐犀利的眼,文瑾有些害怕了,要是劳伦知道艾玛把宿舍搞成那个鬼样子,她肯定会对艾玛大发脾气,说不定还会严厉地惩罚她。
她立刻开始脑补艾玛在大
坪上扫枯叶,在体育馆里擦地板的悲惨
形,嘴里不自觉“嘶——”地吸了一
气。
按道理讲,这些简单的劳动,谁都会做,唯独像艾玛这样连自己房间都懒得打理的
是不可能去做的。
别看她整天穿得像个乞丐,却早已无比自恋地在心中将自己奉为祇,让她去清理
坪,就如将专注熬制心灵
汤的于丹教授五经系数拿走,全换上《海贼王》、《火影忍者》之类的
本漫画书一样不和谐。
“蒂娜,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劳伦看文瑾半天不说话,脸上的五官却纠结地搅在一起,不禁轻轻推了推她。
文瑾回过来,“我……我……我在沙发上睡……便于……便于……每天早起复习功课。”
她从来没有撒过谎,说这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齿不清,结结
,心里愧疚地想着,大概连傻子用脚也能猜出我在撒谎吧。
劳伦
啡色眉峰微微一蹙,问:“告诉我,你和艾玛怎么了?”
“没有,没有,真的没什么……”文瑾拼命摇摇
,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言毕,掩耳盗铃地低下
,像只缩腰弓背的小猫,一溜儿小碎步绕过劳伦学姐那对冷厉的蓝色眸子,走到沙发旁,放下了被子。
劳伦眼一直追踪着文瑾,她也走到沙发旁,声音变得更严厉了,“别骗我了,大厅里没有桌子,你怎么复习看书?况且这里又冷,沙发又窄,你晚上能睡好觉吗?说实话,到底什么原因?”
这时,顶着一

发的苗条
孩米亚,抱着毯子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大厅,她看到劳伦不禁一愣,随后,心虚地吐了一下舌
。
劳伦一下抓住米亚的胳膊,语气不容置疑:“米亚,蒂娜已经不是第一天在这里睡沙发了是吗?请马上告诉我原因!”
米亚看了看低着
的文瑾,又看看瞪着一双圆眼睛的劳伦,支支吾吾地说:“是……艾玛……艾玛把吃的放在宿舍里……生了……生了好多虫子……还有果蝇,蒂娜害怕……又和艾玛无法沟通,只能……”
“什么?宿舍里有虫子?”劳伦一脸难以置信的表
,好看蓝眼睛几乎要里
出愤怒的小火苗,她重重地一拍沙发靠背,说道:“我才走了几天,宿舍里竟然变成了这样!
文瑾吓得一况下,对着这张肥嘟嘟的可
笑脸,玻璃珠子一样亮晶晶的大眼睛,也没
能下得去手,唯一能做的事
,就是不停地哄她,抚摸她,为她提供服务,有必要的时候,甚至是讨好她和屈服于她。
“求求你,小宝贝,别哭了。好好好,刚才不理你是我不对,咱们飞一个……哎呀?还哭?你是渴了,还是尿了……”
艾玛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叨咕着,一边抱着呆萌的大娃娃又亲又搂,连跑带跳,完全忘记了刚才恍惚听到地敲门声。
小娃娃仍不妥协,继续顽强地哭闹着,艾玛连忙加了把劲儿,花样翻新地继续哄她……
劳伦见半天没
来开门,一把推开了宿舍的门,一
酸臭气息扑鼻而来。
她看见了宿舍怪的布局,张大了嘴,一个“啊”字还没出
,艾玛就抱着娃娃,载歌载舞地从书桌后面转了出来,她一脸殷勤谄媚地看着怀里的娇滴滴的小娃娃,完全就是个刚从
病院逃出来的患者模样。
劳伦闭了一下眼睛,使劲憋住了想笑的冲动,大喊了一声“停!”
说也怪,也许是劳伦的气场太过强大,上了发条的艾玛立刻停止唱歌舞蹈,与此同时,一直哭闹的小娃娃也收住了眼泪,闹哄哄的宿舍一下子归于寂静。
谢天谢地,辣眼睛的画面终于定格了。
劳伦这才注意到,两张高大书桌分割出来的外间屋床上空无一物,除此之外,整间屋子根本没有一个下脚的地方。
地上、桌子上、柜子上扔满了脏衣服、鞋子、被揉成一团的餐巾纸、儿童尿不湿、牙线、垃圾食品包装袋……
劳伦用手握成拳轻轻抵在鼻子上,这样可以勉强使她暂时不被屋子里的臭气熏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