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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蛇

“来啊！”游侠大声挑衅，叉双刀让它们显露出晶亮的光芒和发出响亮清脆的敲击声，好让危险的敌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被吸引和激怒的水蚺如他所愿地向他而来，它的身躯左右摇摆，而颅却悬在空中纹丝不动，黑色的菱形瞳仁一霎不霎地盯着凯瑞本，它比它的同伴狡猾得多，它察觉到面前这个强硬的对手并非毫无弱点——它闪电般地转向，扑向另一端的独眼佣兵，独眼缺少的那只眼睛成为了可能将之置之于死敌的缘由，他并未放松警惕，手中握着武器，但他的视野里有着很大一块死角，他只来得及转过去，面对健康的桃红色牙龈，四排牙齿（两排用来咬，两排用来吞咽），和黑不可测的喉咙；游侠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他奋力一跃，几乎跳过了三分之一条船，跳进水蚺有所预备的圈套里。

水蚺立即放弃了被它作为诱饵的佣兵，它强有力地收缩肌，三角形的颅猛地向后折，咬住了灵的肩膀，带有倒钩的牙齿与有力的下颚瞬间令得碎裂的秘银锁甲地嵌了凯瑞本的皮肤和肌里。

打瞌睡的家伙在看到灵痛苦的表时不自觉地畏缩了，“别犯傻！”独眼大叫，扑上去疯狂地斩击水蚺的身体：“它们是警卫，是杀手，不是你给点食物就会乖乖走开的小可！”

“独眼说得对，”中年佣兵说，一边踏步上前一边抽出他的大剑：“而且我们并不是杀不了它。”

他话音刚落就被水蚺的尾扫进了河里，他的同伴转着眼珠待在原地，一时决定不了是去帮独眼和游侠，还是试着把另一个捞起来。最终帮他做出决定的是凯瑞本，独眼给他争取了一点时间，他挥动银冠，刺进并剜出那只近在咫尺的黄色眼珠，并继续往里，死亡的威胁让那条冷血的庞然大物瞬间发了狂，它挣扎着，从灵的肩膀和致命的刀刃上摆脱出来，获得自由的灵喘息着后退，剧烈的疼痛让他意识昏沉，但他还是稳稳地站住了，转而去和佣兵们一起对付它——灵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但他的效率仍然要比类高，他的每一刀都砍在同一个位置上，而且当水蚺转过身来想要啮咬他们的时候，他的弯刀还能反击一二。

这几乎耗尽了凯瑞本所有的力，他听到商们又一次的大喊——那只落进蛇的木箱因为船只的晃动而翻了过来，蛇掉出来，咬住了一个学徒的大腿，受惊的们纷纷后退，他们没能注意到水里正有等着他们——施法者却一直对此有所留心，如果现在掌控着这具躯体的是异界的灵魂，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撕开最后一个卷轴，一个电击回路，也是他迄今为止所能抄写的最高等级法术——巫妖当然不会那么做，他从不关心他的死活（那些可以用作材料或试验品的例外），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当凯瑞本问起时，他会告诉他这个法术同样会对无辜的产生伤害，这是实话，千真万确，即便是泰尔降临也不能指责他在说慌。

但他更应该预计到的是类在生死关发的力量，居然被连带着拖下水一定是他不幸地被同居者传染了弱智病菌。

他看见凯瑞本翻扑过来抓起弓箭——锐利的箭在撞上他的白色外袍时折弯，长箭落在地上——这家伙一定是想把他钉在甲板上免得被什么鬼东西拖走，但这个聪明的小灵就没想过他为什么总是穿着这件衣服吗？

曾经的不死者在落进水里的时候一边大肆嘲笑着灵的愕然一边怒气冲冲地撕开了卷轴。

哦，那真是太壮观了，就算是上还粘着蛋壳的法师学徒也知道在水里电击类法术的威力会加倍，就像你的敌正穿着金属铠甲那样，耀眼的电流快活地在水流和空气里窜来窜去，发出焦臭的气味，所有的生物都从水里跳了起来，类跳的矮些，蛇跳的高些。

电流同样作用在巫妖的身躯上，疼痛固不可免，但还能忍受，他在水中睁开眼睛，寻找驳船的边缘。机械的轰鸣声似乎就在耳边，能够驱动那么大一只平底船与它的货物的金属片一定不会小，他看见了，和执行刑的车相仿佛，边缘闪烁着锐利的亮光，不知疲倦地旋转。

一双利爪打断了施法者的思考，他险些就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代价，锋利如同刀刃的指甲割断了他的发，黑色的发一脱离他的身体，即刻化成了一点点白色的亮光，吓了突袭者一跳，他以为这是某种法术，畏惧地甩动尾向后退。

他的同伴，一条白化蛇发出不赞同的声音，在水里，类无法听见的声音既刺耳又混，带着命令的成分，他抓着那个中年佣兵，佣兵惊恐地看着法师，向他伸出一只手，蛇低下去，咬断了他的脖子。

法师在那个畏惧后退的蛇反应过来之前冲了过去，他的速度一点也不比这些长着尾的蠢货慢，灵活的程度甚至远超过他们，蛇嘶声叫喊，它的铁三叉戟与法师的细剑碰撞，蛇在两三个回合后发现这个对手有着不亚于他的力气，最后一次法师的细剑绞住了他的铁三叉戟和手腕，清澈的地下水再次被腥臭的血污染。

不过就算是少了一只手，蛇依然有着许多武器，他的另一只利爪，牙齿还有尾，他还有一个同伴。

法师给了他最后一击，细剑刺穿了蛇的胸膛，他想将细剑抽出来的时候，蛇弯曲脊背，咬住了细剑，从牙尖出的毒腐蚀了棱形的钢铁，这让它在和第二柄铁三叉戟碰撞的时候一下子就折成了两段，法师在电石火光之间侧身让过白化蛇的武器，抓住他的手臂，强迫他放弃了自己的武器。

白化蛇的尾从下面缠绕了上来，一直缠绕到法师的腰部，法师的另一只手从背后绕到前面，用前臂压着他的脖子，前胸紧紧地贴着长满了鳞片的脊背，半型怪物则绷紧了全身的肌，包括脖子和尾与他对抗，他的利爪抓挠着，但无法透过外袍的防御，他改而攻击没有外袍保护的腿部，那儿很快被抓的皮开绽，鲜血淋漓，那些鲜血就像法师的发那样，在水里既不消散也不凝固，而是化成细微的光点。

万幸被蛇拖下水的都已经死了，一具臃肿的尸体飘过法师的眼前，在光点的照耀下那根环绕在颈脖上的银色细绳变得格外显眼，在主的召唤下，它在弹指之间脱离了弗特的身体，改而执行他的第二道命令。

绳索缠住了白化蛇的爪子，把它和它的主紧贴着捆绑在一起，巫妖想要拗断这个鳞片粘变异混球的脖子——被五根尖长的活像是小匕首的爪子挠是很痛的！但他在倾听了几个心跳的时间后就改变了主意，他抓住蛇如同海藻般粘滑粗壮的发，把他的脸敲在坚硬的石壁上，只一下，那张长满了透明鳞片，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唇的丑脸就凹了下去。

完成了工作的细绳溜回主的脖子，却失望地没能找到能够让它继续发挥效用的地方，巫妖在它想为他扎起一条朝天辫子之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它呆在自己的手腕上。

凯瑞本在黑暗而充满了血腥臭味的水里摸索寻找，每一具尸体都让他感到心脏在刺痛，在看到施法者安然无恙时，他喜悦的笑容几乎能够点燃这座冷的狭长墓，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年轻朋友的肩膀。

巫妖感觉自己都快吐了。

他忍耐了一次呼吸的时间，推了推凯瑞本，示意自己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