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监牢

作者有话说：

前一章略有修改……啊，抱歉，不过建议还是再看一下……那个……

***

安芮正在用餐。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餐桌上摆满了食物，这些食物很难让相信是提供给一个半灵而不是某个巨或一群半身的，却很适合一个富有的领主。

最接近安芮，也是她最喜欢的两种食物是卷与泥饼——卷是由切的很薄的咸味熏包裹着鲜一起烤制而成的，烤制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刷油，然后切成片来食用；泥饼听上去很普通，甚至会让感觉有点脏，但事实上，它是一种非常奢侈的甜食，它的内芯是参杂有杏仁、葡萄，混合可可果做成的蛋糕，蛋糕的颜色相当的，上面堆积着如同雪山般的鲜油，油上面再是可可果末和蜂蜜，三种颜色搭配起来后让它瞧上去很像是一块被踩踏过的雪地，它的名字由此而来。

除了这两种，还有带着骨的风火腿，炸酪块，炖，鲶鱼汤，螃蟹汤和加糖水煮的水果块，配餐的酒是加了黑莓的蜜酒。

还只能被称之为少的年轻领主用餐的姿态可谓优雅体面，从容不迫。但仆从们时常会感到惊，因为她用餐的时间虽与其他贵族相等，但吃下去的东西往往是她们的两倍或者三倍，几乎可以与一个骑士相媲美，却还能保持如此细瘦窈窕的美妙身姿——私下总有嘀咕这和她的非类母亲脱不了系——他们总是这样，所有坏的、不正常的、怪的地方都会被猛推到她的另一半的血脉上去，并且被无限制的夸大和扭曲。

这种从未消失过的隐秘论调就像夜晚老鼠在房梁上的窃窃私语，完全引不起安芮的注意，更不会让她不安或恼怒，她的父亲在很早之前就告诉过她，这种议论将会伴随她整整一生，就算她不是个半灵，那么她也是个，又或是太矮、太冲动、太笨拙……她的敌总会不遗余力地诋毁她，而那些满怀嫉妒的们也会争前恐后地在她身上挑出毛病来，除非她不再是鹧鸪山丘与白塔的主，不再拥有这份偌大的财富和权利。

在她转向炸酪块与炖时，餐厅的门被推开，安芮贴身侍中的一个轻盈无声地走了进来——她很清楚安芮在用餐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搅，但她还是进来了，表示肯定有什么比食物更重要的事等着安芮去解决。

“灵们想要见见亚戴尔？”

“还有罗萨达的牧师们，”侍谨慎地说：“凯瑞本大，还有安东尼奥大与一个黑发的年轻法师，叫做克瑞玛尔。”

“继承了比维斯财产的那个，”安芮说：“听说也是个出色的法师，唔，我没有拒绝这个要求的理由，答应他们吧，但时间不能太长，具体请安东尼奥法师自行斟酌——问问凯瑞本要不要和我一起用晚餐？当然，还有他的朋友，但如果他们想要在下午见我请帮我婉拒，”她打了个哈欠：“这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些议员和商们那儿抢回来的休息时间，我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上一个午觉了。”

侍地屈下膝盖表示听命，然后她又说：“还有一件事，”她说：“德蒙法师给您送来了一件礼物。”

“承蒙挂念，不胜荣幸，”安芮说，一边拿起绣着小玫瑰的亚麻餐巾擦了擦手指：“这次是什么？”真有趣，她想，自她来到白塔，一向对她视而不见的堂兄已经送来了好几样礼物，从一首简短的赞美诗，到一束沾着露水的蔷薇，再到毛茸茸的小猫和缀着金边的丝绸衣服。

德蒙的礼物被装在一个很小的青铜匣子里，用雪貂的皮毛包裹着，半灵用纤细的手指把它从匣子里取出来，那是一颗差不多占据了她半个手掌的圆形琥珀，里外都是极其澄净的金黄色，找不到一星半点的杂质，乌木的托座连接着一根能够调节长短的秘银链，托座的背面雕刻着生命之的圣徽——作为幸运护符的琥珀能够避开疾病或是瘟疫，在此刻的白塔可真是再合适不过的礼物了。

她抚摸了一会，把它放在鲶鱼汤的旁边，和鲶鱼的唇骨摆在一块儿：“去告诉德蒙，”安芮端起蜜酒，喝了很大一之后说：“我很喜欢他的礼物，”她在装螃蟹的盘子上粗鲁地敲敲勺子：“哦，还有，你觉得，”她似乎是无意地说道：“之前那件与亚戴尔有关的事儿，你觉得我该告诉他吗？”

***

克瑞玛尔、凯瑞本与安东尼奥法师三跟随着守卫走进白塔的监牢——途中经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大厨房，一路上都得小心悬吊着的各种水壶、锅子、砧板以及刀具，从法师的长袍间急急忙忙地穿过的狗和猫，油腻墙面上突出的勺柄和烤叉，但一离开厨房，嘈杂与热量就消失了，他们安安静静地沿着一条狭窄的台阶转折向下，走进一个椭圆形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些酒桶，凳子和长桌，光线和少许声音从房间的顶上传来——那儿有个大，正对着房间中央的井，趴在井上往上看，能看到铁和木的轱辘架，悬挂着水桶，还有几只看上去很有点眼熟的爪子，原来他们又回到了厨房，只不过是在它的下面，厨房的可以直接从这儿打水上去。

异界灵魂压根儿弄不懂建造这座城市的在想些什么——关押罪犯的牢狱被设在内城区、执政官的官邸与领主城堡的正下方，必经之路上还有厨房以及一可能供整个城堡的饮用洗漱的水井。

这脑简直美得让不敢看。

他们继续往下走，这次的台阶只有十五格，每格高度都不一致，矮的倒是很适合半身，高的就连灵都得蹦跳着下去——安东尼奥法师是个类，而且比碧岬堤堡的阿尔瓦法师还要老，最后完全是克瑞玛尔与凯瑞本一边一个托着他的胳膊把他抬下去的，幸好这个台阶虽然在高度上能够死一打强迫症患者，但考虑到经常会有守卫拖着罪犯上下，在宽度方面倒是相当阔绰。

守卫点燃在墙壁上的火把，光亮与声音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白塔的监牢是一条长而黑暗的走廊，四壁和顶面、地面都是坚硬的岩石，右侧凹凸不平，左侧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镶嵌着锈蚀的粗壮铁条，不用走近就能闻到一复杂寒的恶臭。

所有的都被赤身体的关在里面，或者说，塞在里面，每个大点的——大概有着马车的车厢那么大，里面都有着十来颗脑袋或两打以上的脚，而小的，那就是个冷冰冰的炉膛，囚犯只能像个胎儿般地蜷缩着，膝盖压着胸膛，脑袋与紧抵着尖锐的石。

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想着去开凿排水设施，囚犯排出的秽物全都挂堆在他们自己身上和地上，累积起厚厚粘稠的一层，他们闻到的古怪恶臭就是由此而来，被关在这儿的很快就会全身溃烂，如果他们没被拖出去审判处死，那么也会因为发热而死，死掉的依然会和活着的关在一起，生者呼吸着死者的尸臭，死者汲取着生者的温度，虫子一视同仁地在他们的伤里爬来爬去，直到不够用了，或是一个的全都死光了，守卫才会督促着新来的囚犯把他们拖出来丢掉——就在这个长廊的末端，有着一个据说直通无尽渊的，尸体丢下去从来听不见任何回音。

罗萨达的牧师们被关在最里面，他们在经过那些监牢时，里面的罪犯无不艰难地挣扎着从凹陷的胸膛里发出几个音节，试图从他们这儿获得一些怜悯，大部分声音都在叫着安东尼奥法师的名字，而一些叫着凯瑞本的名字，克瑞玛尔甚至听到了有在喊自己，他转过去看，却找不到，他的眼睛固然能在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