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移到了一个距离我们更近的地方。”

“在哪儿？”

巫妖一言不发，只是看了看上方。

瓦伦丁猛地抬起了他两道又粗又短的眉毛，但他们同时听到了嘈杂的喊声从外面传来。

“是居蛮族！”崩崩跳进来喊道，又抓着他自己的斧冲了出去：“他们来啦！”

有一百多只居蛮族正从甬道里冲向铁骨城的大厅，“看守甬道的士兵呢？”瓦伦丁大喊道。

“不是他们的过错！”一个矮叫道：“他们从被石怪挖空的小老鼠窟窿里钻进了甬道！”

勇悍的矮卫队已经正面迎上了蛮族，蛮族的身高大约有矮的两到三倍，皮肤就像是岩石那样呈现出冰冷的灰白色，褐色的弯曲眉毛下面是被皮肤掩盖着的眼窝，但他们一出生就没有眼睛，只靠锐利无匹的听觉与嗅觉过活，行动敏捷，不逊色于矮或是灵。矮们向他们举起弓弩，但只有很少的几枚弩箭击中了目标，瞬息之间，他们和矮之间的距离已经接近到需要一枚香胶或是一杯漱水的地步了。

在狭窄又没有护栏的石桥上，矮卫队与蛮族的战争异乎寻常的激烈，蛮族几乎都有一柄石质的巨大斧，具体是什么石不得而知，只知道它们甚至不惧与矮们的钢斧对砍，石与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巨大而燥热的空里产生阵阵回音，但你若认为这能影响到居蛮族的战斗就大错特错了，从蓬的褐色发中伸出的暗红色的，布满瘤子与血管的耳朵似乎能够准确地摒除那些杂音，他们的每一下劈砍都不会落在空处。

矮们大声地呐喊着，崩崩的声音最大，因为要回报瓦伦丁的缘故，他被留在了最后，他前面已经有四个矮正在排着队。

“坏石！”崩崩喊道，一个劲儿地往上蹦。就在他跃起的那一霎那，站在石桥的中央，与一个蛮族战斗的矮用他的钢斧砍下了一条灰白色的腿，那个蛮族掉了下去，但在那之前，他抓住了矮的脚踝，在后者花样繁多彩纷呈的粗话与诅咒中把他也拖了下去——矮猛地一跳，丢掉了他的武器，十根粗短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石桥的边缘，他就这么挂在石桥上，看着身后的矮兄弟与又一个蛮族疯狂地战斗着，蛮族的脚爪和矮的铁靴子不断地踩到他的手指，让他的用词又往无底渊堕落了好大一个层次，崩崩推开两个矮，从腰间解下绳索，套上抓钩，挥动起来想要把那个矮勾起来——成功了一半，就在这个矮再也抓不住风化脆裂的石时，抓钩抓住了他的短斗篷，但下一刻，沉重的就像是一块石的矮加上一个可能有三个矮那么重的居蛮族就又一次掉了下去，抓钩上只剩下了一块短斗篷的碎片。

“我应该抓他的链甲！”崩崩懊恼地喊道，他往下看去，随即喜笑颜开，因为那个矮居然没有掉熔岩，一个盗贼奔跑在铁索吊桥上，及时地抓住了他，甚至还来得及在那个居蛮族故技重施之前一匕首刺了他的脑袋，在他身后，一根很细的银绳挂住了另一个被丢下来的矮。

巫妖一直关注着他们的战斗，这时候他看到一座石桥上有着短暂的空档。一个矮被丢了下去，但他的敌，一个被砍去了半个肩膀的居蛮族还在石桥上，在他的同伴企图把它推搡下去的时候，他愤怒地回击了——施法者毫不犹豫地投掷了一个油腻术过去，猝不及防下，好几个居蛮族连续不断地掉下了石桥，可惜的是后续的敌立刻发现了问题，他们立刻匍匐下来，尖爪刺石桥——但这样他们就无法对抗矮的斧和锤子了。

“有什么办法让你的族们略微……拉开一点距离吗？”巫妖问。

瓦伦丁马上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于是他突然大喊：“坏凿子！坏凿子！坏凿子！”

类与灵不明所以，但矮们即刻做出了反应，他们一边如同融化的铁水那样后退，一边用手指按住自己的耳朵。

巫妖施放了他早就预备好的一个法术，尖锐的轰鸣声——比之前的声响更大上数百倍的声音就像是一被困在窟里的巨龙那样疯狂地来回冲击着居蛮族的耳膜，他们痛苦地倒了下去，有些直接掉下了石桥，而有些勉强抓住了岩石，他们的耳朵里都流了血。

“坏凿子是什么意思？”百忙之中，巫妖还想得起问上一句。

“就是让他们堵上耳朵的意思。”老矮狡猾地说，其实在矮的语言中，坏凿子是指一个愚蠢的矮错误地凿坏了一条隧道，导致岩石全都崩塌下来——发出巨大的响声……但他又何必让铁骨城的客感到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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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崩崩继续排队中的时候，他的腰突然被捅了捅，“我说，”他看过去，竟然是那个“礼物”，“你需要吗？”侏儒麦基不安地说。

“什么？”崩崩说。

麦基也是无可奈何，其他矮看到他的时候只会摇和“啧！”，但据说这个崩崩之前就连侏儒是什么也不知道？

“炸掉石桥。”麦基说，因为他决定离开了，所以在葛兰的勒索下制造了不少裂弩箭。

崩崩晃了晃脑袋：“矮不要炸。”他说，矮们认为是种投机取巧并且十分“粗糙”的行为，矮们只要有锤子，凿和羊角镐，就能一直挖到无底渊去。

“炸了他们就过不来了。”麦基坚持说，他可不想正面那种怪物，尤其是他决定离队后，他不确定那些还不会对自己伸出援手，而且，该死的，矮们居然将自己的大厅悬在空中，而现在那八条石桥上挤满了矮和居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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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上哪去？”一个矮问。他充满疑问地打量着这个类，他记得他们的客中确实有个类，不，两个类。

“我要去广场。”那个类说，她穿着一件带兜帽的暗灰色的斗篷，兜帽拉起，连根发丝也不露，面容隐藏在兜帽制造的黑暗里，矮只能看到她的嘴唇。

“那儿正在打仗呢。”矮说：“你们的房间很安全。”

那个嘴角略微向上撇了撇，“我想他们会需要我的。”她说，她的声音是那样的美，矮眨动着眼睛，忽然觉得她的话是那样的正确与无可辩驳。

他让那个类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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