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轻声低唱：“长亭外，古道边，芳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半零落……”然后，他睁开了眼。

秦贞坐在床沿，痴痴望着他，眼是那么温柔。

“嗨，你好吗？”魏十七牵动嘴角笑了笑，跟她打招呼。

秦贞眨眨眼，忽然悲从中来，泪水簌簌落下，滴在他脸上。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手忙脚给他擦眼泪，不想把他抹成一个大花脸。

“嗨，又见面了。”魏十七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粗糙的指肚滑过幼肌肤，“我想你了……”

秦贞想笑，又泣不成声。

魏十七张开手臂，将她揽怀中，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心中平安喜乐，无欲无求。

“一切都好吗？”过了良久，他在她耳边轻声问，发丝钻进鼻孔里，有些痒，他忍不住咬住了她的耳垂，鬼使差舔了一下。

秦贞“呀”叫了一声，面红耳赤，心却渐渐开朗起来。

“我们都很好……”她轻声道，“我很好，余瑶也很好，我们一直在等你。”

魏十七抚摸着她的腰肢，随问道：“你们吵架吗？”

“没，从来不吵。”

“冷战吗？”

“也没。”

“现在是谁压过谁一？”

“似乎……我更厉害一些……”秦贞微微喘着气，眼迷离，放任自己迷失在中。

门被小心翼翼推开，又掩上，余瑶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定了定，双手抱住上臂，悄无声息地走下栈道，踏进汤沸房中。她不声不响，生火，煮水，烹茶，剖开油杏子，剥出核里的果仁，放进嘴里咀嚼着，品尝那淡淡的苦味。

一灯如豆，照亮了她的脸，昏黄的光微微跳动，她喝一热茶，怔怔想着心事。

这三年来，她修为突飞猛进，早早突了剑气关，龙象妖火如臂使指，得心应手，但秦贞始终稳稳压过她一，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她内心如此敏感，如此骄傲，却不得不与敌分享同一个男，但她不怨，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