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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 泣血蒸骨沥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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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幼有序,陆炎之后,到了陆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陆觞挑选的“刀手”并非外援,而是他倚为左臂右膀的手下计白额。计白额虎身,双眸炯炯有神,身躯结实而,在雪狼族内,他一向沉默寡言,不显山不露水,给以木讷的印象,谁都没料到,陆觞会把他推到前。

计白额穿了一件无袖的老羊皮袄,胳膊露在外,腰间缠了一条布带,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陆继对他知根知底,不等陆觞开,先道:“计白额,你且挑一件利器吧。”

他从腰间解下一只储物袋,松开系绳,微微张开袋。计白额举步上前,躬身行礼,将手伸袋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一根粗如儿臂的铜钎,三尺来长,尖拧成螺旋状,光可鉴,末端缠了半尺长的粗麻,被鲜血浸渍,染上了一层暗红。

魏十七下意识菊花一紧,暗想:“那厮想要什么?”

陆炎微微皱起眉,计白额显然是临时起意,选了这根嗜血铜钎,看来他是要从海河马脊背上的创下手了。

计白额提着铜钎,飞身跃下礁石,中规中矩一路跳到海底,泼开双腿朝海河马奔去。与千年不坏的巨兽相比,他如同一只渺小的蝼蚁,手脚并用,费力地攀上山,来到翟广奋力开的创旁。

望去,创只有一虎大小,缓缓蠕动,不见底。计白额毫不犹豫,高高举起铜钎,看准位置,狠狠捅了下去。

螺旋状的尖半截,计白额用足了力气,脸涨得通红,双脚腾空,兀自不得寸进。围观的长老窃窃私语,显然对他的丑态颇为不满,当着极昼城千都城来客的面,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嘛!看看家翟广那惊艳一刀,纵然无功而返,也不失了体面,再看看自家养的计白额,啧啧

计白额摇撼了一阵,松开双手,脱下老羊皮袄,露出并不算雄壮的胸膛,活动一下筋骨,将羊皮一条条撕下,紧紧缠在右脚掌上,绕了一层又一层,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足足花了一炷香工夫,才准备妥当。

魏十七目视陆崖,暗含询问之意,后者亦满怀困惑,不知二兄遣计白额出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计白额蛮力惊,这不是什么秘密,当然,“冠绝荒北城”云云,却是有些夸张了,妖帅以下,或许罕遇敌手,但“天生神力”毕竟不能与炼魂神兵真身相提并论,二兄凭什么认为,区区一个不流的妖,可以压过千都城翟广一,成其未竟之功?

计白额从腰带中翻出一颗小小的丸药,黝黑腥臭,细如绿豆,他托在掌心看了一阵,仰中,囫囵吞下肚去。丸药滚腹中,瞬息融化,一霸道的热力充斥四肢,毛孔开张,热气腾腾,计白额虎吼一声,后背倏地飞出一大虫的虚影,吊睛白额,胁双翅,竟是一罕见的飞天白虎。

陆崖不禁摇摇,低声道:“二兄以药力催动飞天白虎的血脉,本钱下得不小……”

魏十七问道:“那丸药很难得?”

陆崖道:“那是天妖遗下的东西,有个很长很古怪的名目,叫做‘泣血蒸骨沥神丹’,荒北城上下统共也没有几粒,用在计白额身上,可惜了。而且此丹药力太过霸道,计白额驾驭不了,只怕散功后要大病一场,不调养个一年半载,站都站不起来。”

飞天白虎无声地咆哮了数声,双眸骤然亮起,将翅膀一拍,返身扑下,钻计白额体内。计白额吸了气,身形涨,化作一个七八丈高的巨,抬起右脚掌狠狠踏下。

缠在脚掌上老羊皮亦非凡物,竟然不不裂,铜钎猛地往下一沉,没半尺,随即反弹回来,力量大得惊。计白额咬牙切齿,喝一声,拼尽全力一踏,铜钎末端顿时穿过羊皮,戳透脚背,鲜血涌流而出,尽数被吸去,没有一滴散失。脚掌、脚踝、小腿、大腿,原本粗壮的右腿以眼可辨的速度瘪下去,皮包骨,惨不忍睹,铜钎吸足了血,缓缓旋转,离开计白额的脚背,坚定地钻海妖尸身中。

计白额单脚跳着避让在一旁,泣血蒸骨沥神丹的药力如水般退去,鼓胀的身躯缩回原状,他一跌坐在山上,天旋地转,气喘吁吁,脸色因失血而惨白,眼眶陷,双眸神采涣散,心神亦有些恍惚。

以泣血蒸骨沥神丹凝聚血脉之力,以飞天白虎的血催动嗜血铜钎,这就是陆觞打的如意算盘,单论血脉,荒北城中当然有更好的选择,比如说城主禁锢的那天妖雪狐,比如说三大豪族的直系子弟,但动他们的血无异于白做梦,退而求其次,只好牺牲计白额了。

山在颤抖,嗜血铜钎沿着冷艳锯开的创,越钻越,海河马的皮不知多厚,仿佛没有尽,在飞天白虎的血耗尽前一刻,铜钎终于触及到一滴海妖鲜血。一滴血中蕴含的妖元竟是如此充沛,嗜血铜钎嗡嗡而鸣,一下子胀大了十余倍,海河马脊背上的创猛地绽裂,开一道丈许长的伤

陆觞一拍大腿,兴奋道:“成了!”

计白额亦松了气,他挣扎着站起来,腰腿忽然一软,从山上骨碌碌滚落。儿子的手下不同于千都城远道而来的贵客,自然不用陆继亲自出手,雪狼族的一名长老飞身上前,将计白额带回礁石上。

嗜血铜钎在海妖的尸身内缓缓游走,不断追逐吞噬着血,伤越裂越长,越裂越,陆继按捺不住心中的暗喜,陆觞虽然有取巧之嫌,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总算也说得过去。

山似乎不堪铜钎吞噬,颤抖得愈来愈厉害,数息后,“啵”一声巨响,嗜血铜钎从创高高飞起,急剧缩小,横掠数十丈,不偏不倚,正跌在了陆觞脚下,声响有些不对劲。

陆觞脸色微变,抬望去,只见海河马脊背上的伤弥合如初,毫发无损,低看时,嗜血铜钎早已四分五裂,碎成大大小小的铜屑。

陆继心中一沉,叹息不已,算不如天算,他只希望陆腾请来的“刀手”同样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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