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不对付就打，拿枪指着我脑袋跟我上床，他想出风了才想起放我出去，这是你想过的子？我学戏吊嗓工架统统荒废着，外到处传我不要脸勾引的少帅，我不想过这‘好子’还有满大街的经病说我不识抬举，我他妈的让他抬举你啊要不要？啊？

“攀附上了地主高官军阀，就是过上了好子？我乐意唱戏！在戏台子上唱给空气听那都是我的好子！自己脑子里利欲熏天，还端着架子劝别？”

杜寒从前单觉着顾声温和好说话了，却万万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淡然与世无争的年轻能说出这么凌厉刻薄的话来，就像磨得雪亮的刀子横空出世，从那个半旧陈腐的皮囊里直到了喉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种无端的指责让杜寒感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觉得顾声莫名其妙，连带着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怨气，迫得他跟着拔高了声调：“我脑子里利欲熏天？一礼拜前我刚冒着吃枪子的险劝江承别张就骂抬手就打的！我告诉你，管你安没安这心，唱戏的就是这命！”

他是受过正儿八经西式教育的读书，到底和江承这土皇帝出身念书就图个名声的有点区别，平很是尊重民间艺匠，这话脱而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想往回找补，却已经来不及了。

“出去！咳……”顾声猛地提高了声调，不知是动作幅度太大牵扯了伤处，还是绪波动劈了嗓子，突如其来的呛咳声夺了他的本音，迫得他整个向一侧蜷了起来！

第13章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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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声原先是半靠在病床上堆叠起来的枕上的，大概因为枕松软，青年本就清瘦单薄的身体陷进去大半，杜寒坐下之后正好能看到一个清晨光里微微发亮的侧面，连向来只对新来的小护士有兴趣的杜医生都不得不感慨这生得漂亮，侧面的廓跟照模子刻的似的挑不出半点毛病。然而此刻这半个侧面已经整个陷进了枕里，柔软的床单跟着被揪过去一大块！

被极力压制的呛咳声闷在了胸腔里，整个床板都呼吸不畅似的颤抖起来。

杜寒脑轰地一蒙，几乎是凭着职业本能地跳起来扒着枕去正顾声的脸：“怎么了怎么了？震着哪了？哪疼？别绪说，“别苑已经叫拾掇齐整了，家具玩意儿都重新摆弄过，你要不想在这多待，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别苑。”

“我的行还在班里。”顾声说。

他的声音有点没恢复全的低弱，听上去却很，可能这十来天江承没能折磨上他，难得休息好了。

“换新的。”江承不容置疑，“要么我叫小李帮你拿来。”

顾声摇：“我得亲自去。”

他直接跳下床，绕开江承往外走，也跳过了江承的提议，就跟江承不存在似的——他似乎总是这样，对江承的存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明明看着他，江承却觉得顾声那漆黑如墨的眼仁里从未倒映出过他的影子。这种感觉曾经让江承跳如雷，也使杜寒造访了江宅好几遭。

江承忍着咬了咬后槽牙，慢慢转过去：“回来。我不想再说第……”

他那句惯常的威胁还没出，忽的被刚披上挂在门衣帽架上中长风衣的年轻震了一下，一时忘了词。

顾声是极少穿西式装束的，且长袍马褂也是青年的常见打扮，江承虽一再要求他换定做的西装，图的主要是一种领属快感，把他从原先的生活里剥离出来融自身，其实对他穿什么没大所谓，反正都没不穿好看。

但真亲眼瞧见这长年拢在宽松肥大衣袍里的，挺拔颀长的身段由修身的衬衫马甲一衬，就跟埋在河蚌里的蒙了沙的珠玉突然被剥了出来，自然打磨的光泽沉静而夺目。

顾声托杜寒借的衣服，他先前的长衫一早被江承当布扔了，杜寒一听这又是杀的罪名，本不愿，奈何先前欠了顾声，只得替他寻了一套。谁料竟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