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海公公进大殿之后，弯腰躬身，踩着小碎步，来到了皇座一旁，与徐清焰一左一右，刚刚站稳没多久，皇帝的声音便在殿前响起。

“你们退下吧。”

这是宁奕第一次听到那个男开……天都最强大的，最秘的，最近百年来，从来只在宫里修行，从不外出，从不见。

在红山，他其实已经见过一面……只不过那个时候，他陷了昏迷，于是对高原上生的一切都没有印象。

宁奕抬起来，看着皇座上的那个身影。

他没有想到，皇帝说话的声音并不威严。

也不苍老。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活了三四十岁的男。

声音听起来很慢，但是其中的果决和凌厉，容不得其他拒绝。

陈懿和崤山居士对视一眼，点了点，道宗和灵山缓缓退出大殿。

三皇子同样领命而退。

一条长队，依次离开。

他们都知道，陛下是想要与这两个独处……关于当年天都血夜的事，即便是三皇子这样级别的皇族核心物，也无法得知最终的真相。

十大圣山也好，书院也好，经历过那一夜的，看到的都只是“真相”的一角，而真正经历过完整事件，看到了完整一切的……就只有两个。

裴旻已死。

只剩陛下。

殿外等待的这些物，无一不是天都皇城里的弄儿，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陛下已经多久没有上殿了？除了天都血夜，还有什么事，值得他来承龙殿？

……

……

闲杂等退出之后……大殿上变得冷冷清清。

躬身而立的海公公，听到了皇座上的声音。

“你也退下。”

他轻轻应了一声，双手搭在腹部，仪态平静，踩着小碎步离开皇座。

另外一边，戴着帷帽的黑纱孩，极为识相的准备离开大殿。

徐清焰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从寝宫离开之后，海公公一直跟着自己，寸步不离，说是保护……更像是一种监察，她被囚压在这座天下最大的鸟笼里，从寝宫到莲花道场，再到如今的承龙殿。

如今海公公离开了这里，自己想必也要跟着离开。

但离开之时。

忽然一只手，伸了出来，缓慢按住了她的肩。

徐清焰瞳孔收缩。

皇帝的手掌温润而又有力，轻轻搭在她的肩，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是先前那般的凌厉，反而变得有些柔和。

“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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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