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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也经历过这样的洗礼，他仍然记得自己在第一场角斗中就差点丢了命。他被打得半死，连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他本来已经放弃了，可上天居然又帮了他一把，让他抓住了对方防御的纰漏，弄瞎了敌的眼睛。

也就是这样，他才险要赢得了战斗。

他喝下敌的血，割下敌的颅。然后跪在墨池边，让祭祀为他刺下勋章。

这是第一回，而之后还有很多回。随着他们打败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彼此之间的战斗就变得愈发惨烈。

他们身上的纹路便是自己的战绩，往后每一次击败敌后，就可以再添一枚，直到添得身上没有空白的地方，而这时他们便成了无价之宝。

他望着圣身上密密麻麻的图腾，问——“哪一个是？”

圣也低看了一下胸和胳膊，“不记得了。”

杀的太多，不想回忆的对手太多。当类感尽数回归身体时，那记忆就不是什么值得珍藏的东西，而是恨不得能快些甩掉的过去。

“我很抱歉，”诗道，“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圣搂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不是什么提不了的禁忌。”

这确实不是禁忌，当软肋消失，那心之所向就是可以闲聊的谈资。诗也曾喜欢过，不过他的喜欢仅仅只有淡淡的好感。而还没来得及让这好感加，那斗兽就被选走了。

当时诗觉得非常悲伤，现在和圣对比起来，或许还是某种程度上的幸运。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你打，你——让我三招吧，我不喜欢用枪的。”圣试着缓和一下气氛，开了个玩笑。

“昆卡和佩罗应该不会为敌。”诗道，“哪怕他们不能在一起，也是铁打的兄弟。就算有一天真要开战，总有一方会率先离开，我认为他们没有以彼此为敌的决心。”

圣则好似听到了一段令他好的言论那般，好地盯着诗。

他研究了好一会诗的表，确定真是字面上的意思后，才迟迟回应——“嗯，不过如果昆卡再去见萨加的话，我不敢保证我的饲主会怎么做。”

诗猛地扭看向圣。

说不惊讶是假的，诗还真没料到圣进角色那么快，连语言都没说顺畅，就本能地知道派跟踪合伙了。

跟踪这把戏向来是诗在行，可他这段子却没有派监视佩罗和圣。这是他的大意——毕竟昆卡十分相信佩罗，那只要饲主说信，斗兽自然也就跟着信。

但看来圣的处事手法却不太一样。

佩罗挑了一好斗兽。

“你说得有道理，”诗抿了抿嘴，赞同了圣的说法，“所以你的饲主也应该和马里奥保持距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安全罢了。”

说完，诗率先终止了话题。

他把勺子再次往鼻子放了一会，呼吸几下后，搓了搓鼻尖，问——“还来吗？我觉得今晚没会突袭。”

“我也这么想，”圣张开手，让诗靠过来——“再来两次都行。”

第二十三章不开车怎么做正事（上）

这一年对埔塞湾来说是革命的一年，伏康的倒台让佩罗和昆卡真正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连他们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把事办得那么有效率，所谓时势造，或许也就是这个道理。

的求生能力何其可贵又何其强大，为了不死，为了不接受落下来的碎石，就只能让试图丢石的死。

伏康在位时与手下的帮派涉，基本采用的都是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他喜欢循序渐进地征服，喜欢润物无声地同化，喜欢把所有的影响压到最低，闷声发大财。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低调。

他试图让所有的事变得有解释，有代，有理有据，所以他可以说他不喜欢强迫——一切，都是在堵完其他出路后，别自愿的凑上来的。

这和他的年龄和阅历有关。

他年长佩罗和昆卡将近二十岁，度过了青岚国最为动的岁月。他知道战争是什么模样，也曾经在硝烟中苟且偷生。所以他无比地热和平，甚至在最后一刻仍然想以和平的方式结束他的毒枭生涯。

然而昆卡和佩罗则不同。

他们出生的时候虽然保守贫穷的困扰，但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他们既不成长于枪声不绝于耳的动时代，没有伏康对战争的恐惧，也不出生于政府对毒品生意早早动手宰割的泰容，不会如马里奥一样经历过绝对的大起大落。

他们的思维是活跃的，行动也是大胆张扬的。这是年轻一代的生命力和战斗力的体现，于是伏康辛苦维持的帮派之间的平衡，很快就被昆卡和佩罗打散了。

这两个要的不是埔塞湾和渔山和平共处，而是一家独大。

佩罗的行动很快，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决定手底小帮派的去留。

正如他料到的那样，他开出的条件并不是绝对优渥的，他可以保证自己如伏康一样给出相同的好处，但别却未必还接受前朝的价码。

这些小帮派知道自己有了选择的权利，当然既向佩罗抬价，也向萨加抬价。

适当的抬价是可以的，佩罗也确实余出了将近百分之十的空间让他们慢慢满足胃，但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就是不可忍受的了。

这不仅是钱的问题，还有尊重的问题。

埔塞湾手下主要的帮派有四个，这四个再往下便是佩罗已经不怎么接触的底层。

四个帮派中有两个在二次加价中表示妥协，他们愿意继续接受埔塞湾的保护，也准备全力以赴地支持佩罗和昆卡的领导。

但第三则没有追随前两者，他认为自己的帮派愿意为伏康进贡，是因为伏康当年对他有知遇之恩，伏康把自己的小团体从饿死的边缘救了回来，还给他们村修建了道路和房屋，更不用说他有多少邻居的孩子就是在伏康的资助下上了学，甚至有些想娶老婆，还是伏康帮给了礼金。

伏康资助的学校和医院拯救了他街坊邻里的和｀体，所以伏康才是他要敬重一辈子的。

可佩罗和昆卡呢？他和他们没关系。

不仅没关，他还认定是这两联合弄死了伏康。

他不愿意见佩罗，无论佩罗打了多少次电话，那都是一句——大哥不在，我让他回来了联系你。

佩罗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但显然这一个月对方都太忙了。

而当佩罗一个月后，最后一次打电话联系他，却仍然收到相同的回应时，佩罗扭看向了昆卡。

当下昆卡已经把一半的斗兽从自己的地盘上调过来了，为的就是这样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