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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待着让有些害怕。

真柰子激动的绪稍稍有些平复，但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

孟绍原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休息一下，自己找了个借出门。

城内的秩序因为新年的临近，以及本的需要，略略恢复了一些。

可是这座历史名城，已经被坏殆尽。

南京是国民政府的都，是中国的政治中心，拥有着庞大的和无数的财富，是一个东方级大都市，南京城内隐含着数不清的文化古迹，珍贵古董，能工巧匠和大型商铺。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孟绍原强迫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现在不是痛心的时候。

他急需要找到联络员。

戴笠离开南京前，给了他完整的南京潜伏特工名单、联络地点和联络暗号。

现在，到了启用的时候了。

1号联络点，炸毁。

6号联络点，被毁。

11号联络点，空无一……

当来到3号联络点，大门是打开的。

孟绍原走了进去，然后他看到了让他无法忘怀的一幕。

房间里，躺着四具尸体。

一个肮脏的男，蜷缩在一个角落，听到有进来，抬起来，“嘿嘿嘿”的傻笑。

孟绍原还是认出了他：

魏经宁。

男，四十岁，民国二十二年加力行社，中队长。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奉命潜伏。

在孟绍原的记忆里，这是一个老资格的特工。

他调整了一下绪：“南京今天有些冷。”

这是联络暗号。

“嘿嘿嘿。”魏经宁傻笑着。

他，真的疯了？

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能够把一个老牌特工给活生生的疯啊？

孟绍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在魏经宁的面前蹲了下来：“魏经宁，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孟绍原。”

“嘿嘿嘿。”

回答他的，依旧还是傻笑。

“你疯了……”孟绍原低低叹息一声：“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嘿嘿嘿……特……务……”

终于，从魏经宁的嘴里，说出了孟绍原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

“你为什么还要记得这些呢？为什么不都忘了？本为什么不当场把你杀了？”孟绍原的声音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对不起，兄弟，你不该说出你的身份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孟绍原接二连三的说着“对不起”，然后，他的手扼住了魏经宁的脖子……

魏经宁死了。

孟绍原不想杀他，但却必须要杀了他。

他疯了，这么活着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折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也许，将来会牵扯出许多的。

那些依旧还在潜伏的同志。

孟绍原站了起来。

他怔怔的看着魏经宁的尸体。

忽然，他冲到了墙角，大大的呕吐着。

他亲手杀了一个自己，一个疯了，但却还没有叛变的自己。

他直起身子，又看了一眼屋子。

当他走出去的时候，脚步重新变得坚定无比！

这笔债，总是要和本算的。

……

9号联络点。

这是一家跌打店。

门，悬挂着一面本国旗。

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狼藉。

每个放着药材的抽屉都被打开，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谁？”

一个穿着棉袍的男走了出来。

棉袍了，老大的一团棉花露了出来。

孟绍原定了定：“老板，我想要买走游、走马胎、走马风。”

男一怔，随即回答道：“走马风主治疼、跌打损伤、毒蛇咬伤，不知道先生得的是哪种病？”

孟绍原沉默了下：“下面我该回答家里小孩子淘气，摔了一跤。可是你不觉得滑稽吗？你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居然还要装成买药材的客，一本正经的和你对暗号？”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男叹息一声：“跟我进来吧。”

他把孟绍原带到了里屋：“如果有本进来，立刻从后门逃跑。我叫吴达非，字9号，代号‘鹅骨’……”

“孟绍原，上海潜伏区特别办公室主任。”

“长官好！”

吴达非一个立正。

“外面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吴达非苦笑一声：“本做的，有个本少佐摔伤了，我帮他治好了，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可是就算这样，药材也都被给抢光了。就连正骨水他们也没放过。”

“辛苦了。”这是孟绍原唯一能够安慰的了。

“长官，到底怎么了啊。”吴达非声音颤抖：“我们奉命潜伏，可是本一进城，就到处烧杀啊。潜伏潜伏，总得活下来才成吧？我也算是老特工了，也和本斗智斗勇过。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点机会都不给你，见面就杀啊。

您瞧见对面那家皮货店没有？也是咱们的，老板姓周，外号‘智多星’，平时我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总会去找他商量，都潜伏了多少年了？那天，本冲进了他的皮货行，几刺刀啊，老周就被杀了，一肚子的计谋根本就用不上啊。”

孟绍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军统在制定潜伏计划的时候，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有考虑到会有大屠杀的生。一千条一万条的计策，在一群杀红了眼的禽兽面前，什么都不是了。

这算是失误吗？不算！

制定潜伏计划的时候，孟绍原不在南京，可就算在的话，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去告诉戴笠，你制定的计划根本没有用？

“再艰难，也要坚持下去。”孟绍原觉得自己的这话好像是在放：“已经接近尾声了，最困难的时候都熬过去了，再忍忍，再忍忍。”

“忍吧。”吴达非叹息一声：“我现在天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明天醒来的时候，本的刺刀就把我给挑了。哎，不但怕本，还怕那些汉出卖。就那个恒隆公司的任英豪您听说过吗？前段时候被打骨折了，派来找我看，我呸。我给一个汉看病？所以我找了个借打了，这家伙还不定会不会报复我呢。”

任英豪！

孟绍原怎么会不认识他？他就是自己安排在南京的。

“这些汉迟早都会收拾他们……”孟绍原只能这么回答：“广州路小桥那里的况怎么样？”

“你是说国际安全区？”吴达非的眼睛亮了一下：“那里保护了很多的难民，是几个外国办的，主席叫……”

“约翰·拉贝。”

“对，对，就是他。”吴达非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