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秘密

楚云升扯了衣服，用脚将屋檐下的冰渣踩得平平实实，并排与灯小孩一起坐在墙根上，伸手翻了半天，从上衣袋里索索摸出老孙的半截白沙烟，用植物林自制的火引子费力地点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哦，忘了，大叔你也不能说话额，不过没关系，在我的叶子上写吧，我能感觉得到，姐姐就是这样教我识字的。”灯小孩边说边伸展过来一张散着弱弱土晕的宽大叶子，有些枯黄，大概有些“营养不良”。

楚云升夹起冒着火星的烟，接过她的叶子，软软地像是一块棉布，磨娑地写道：我也很久没有和“”说过话了。

自从黄山一战之后，化身为虫，一直到现在，除了“写字”流，楚云升的确也很久没有和类说过话了，同样的孤独感，令他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小孩的“请求”，似乎也想要说些什么一般。

楚云升手指划过的地方，叶子上现出淡淡地磷光，组成一个个汉字，若隐若现。

“大叔，你也挺可怜的，和我姐姐一样都不能说话，不过我姐姐以前不哑的，是为了救我，才变成了哑。”灯小歪着，说道：

“我小的时候贪玩又不听话，有天乘着姐姐出去工作，一个偷偷跑到植物丛林玩耍，没想到植物那么坏，把我变成了灯，我醒来的时候好害怕，现自己只剩下一个脑袋，身体都不见了，吓傻了，就知道哭，嘴里不定地喊：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一个小孩在说自己“小的时候”，似乎有些幼稚形的可笑，但楚云升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抽着闷烟，默不作声，也许别理解不了小孩不见身体时的惊慌与害怕，但他了解，他曾经亲身经历了几乎和她一摸一样地景，不同地是他那时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成，而她却只还是个孩子。

小孩卷起自己的叶子，接着气愤地说道：“姐姐回来见不到我，了疯一样地四处寻找，不吃不喝，搜遍了整个植物林，终于在灯聚集的地方现了我。

但灯那些大坏蛋，不肯放我走，他们还想把姐姐也变成植物，姐姐只是个普通，什么能力也没有，只能可怜兮兮地求他们，求他们放我回去，说我还小，不能和大一样打仗。

她求了好久好久，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姐姐跪在雪地里，像个雪一样，不停地给他们叩，但那些坏蛋植物就是不理她！”

楚云升静静地聆听，透过小孩孩子气般地描述，他能分明地感觉到哑亲眼看妹妹变成灯时的心，身为姐姐而无法保护妹妹的痛楚，面对强大植物阻拦时的无可奈何，以及跪在雪地苦苦哀求对命运的无奈，借用阳光时代某个小说的名字来形容，便是：悲伤逆流成河！

话说到这里，小孩语气变得暗淡起来，垂下小脑袋，难过地说道：

“后来终于有个好心的灯阿姨同姐姐，在灯坏蛋们大都休息的时候，悄悄帮助我们逃了出来，可是身体已经要不回来了，就是要回来也接不上了，姐姐就用找来的花盆养着我，一直把我藏在茅屋里，只有黑暗的夜里才能出来看一眼。

可是，姐姐因为为了找我，中了坏植物的毒气，又冻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差点死在茅屋里，对亏了何爷爷从外面带回来一颗以前的药……后来，姐姐就不能说话了，变成了哑。”

她说完了，楚云升的半截烟也抽完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在叶子上写道：你有个好姐姐。

小孩说完自己的伤心事，和所有无忧无虑地小孩一样，很快又快乐起来，道：“大叔，不要摸我的啦，我最讨厌家摸我的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楚云升尴尬地笑了笑，没作声，也没写什么，阳光时代，有曾说过：当你以为自己已经很惨、很倒霉的时候，就出去看看吧，比你惨的，比你倒霉的，站满了整个世界地图。

“大叔，我已经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下面应该到说你的秘密了，不许耍赖啊。”灯小孩期待地望着楚云升，道，显得十分的兴奋，似乎对“刺探”别的秘密十分有兴趣，

楚云升移了移，冰渣膈得有些生疼，想了想，拉着她的叶子，写道：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过最秘密的事，就是将校长的裤子，升到旗杆上去。

小孩楞了半天，莫民妙道：“大叔，你耍赖，这也算秘密啊，一点都不秘密！……唔，我只上过幼儿园，大叔，学校好玩吗？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有很多好吃的糖，还有很多好看的漫画书？”

楚云升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写问题，如果说没有，她一定会很失望；如果说有，她却永远看不到，于是吸了一气，转开话题，写道：我和你说个我最大的秘密吧，我只对一个“”说过，你是这个世界第二个知道的。

“嗯，嗯，大叔，快说。”小孩眨着眼睛，作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楚云升顿了顿，呼出一热气，在叶子上沙沙飞快写道：很久前，因为一次意外，我变成了一只虫子，黏***的那种，你知道吗？

“知道，姐姐说，爸爸妈妈就是被它们吃掉的，大叔你继续说。”小孩连连点道，催促道。

楚云升抬望向黑暗天空，手指如飞，一点一滴将他成为虫子的经历，改编成一段如童话般的故事：……后来，它死了，我终于又变成了。

小孩听到结局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叶子上，哭了半天，忽然气鼓鼓地看着楚云升，道：“大叔，你骗，你怎么可能变成虫子又变回来的呢，我变成灯的时候，那些坏蛋告诉我，一旦变成植物，就永远变不回来了！”

楚云升微微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心事说出来的感觉真好，哪怕是改编版的，也可以在获得听众共鸣的同时，释放自己，难怪阳光时代，研究报告说因为“倾诉”，使得活得一般都比男长。

见楚云升不说话，小孩卷过一片细细窄叶，伸展到楚云升的面前，露出里面一个黑乎乎地小手指大小的东西，像是展现什么极贵重的宝贝似地说道：“大叔，我请你吃糖。”

那团黑乎乎，甚至脏兮兮地东西，已经看不出来任何“糖”的影子，却被她当成最大的宝贝，一直藏在细叶里面。

“大叔不吃，大叔是大，吃糖会牙疼。”楚云升卷起她的细叶，在宽叶上撒谎写道。

小孩却认真地说道：“大叔，我是真心请你吃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这是我最好的东西了。姐姐说你和那些坏蛋面具不同，是个好，你不抢东西，拿东西还给钱，付给盖房子的的食物价格比别高一倍，姐姐给你做冰块，你每天就在我们门放食物，自从你住到这里后，就没有再敢欺负姐姐和何爷爷……”

楚云升本想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比如老孙他们，对小孩她们就是不折不扣地坏，但对9队的每个队员，又十分团结，相互扶持，标准不同，阶层不同，好坏又怎么能够分得清楚？

但话到“手”边，他却写出不来，一个纯洁简单的孩子心灵，为何要去“污染”她？

在小孩的执意要求下，楚云升小心地将“脏糖”，分为两瓣，一一瓣，含在嘴里，一丝苦涩咸地甜味顺着喉咙流胃中，楚云升看见小孩对他露出嘻嘻地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楚云升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