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我们又是谁？

“曾恪衅？谁？”楚云升救过的很多，但的确想不起这个名字，索也不再去想，随他去了，至于寒武纪的一次承诺，更没当真，同样他救过的那么多，又有谁真正来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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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源大！”落在半边的李沉铭，微动，向前踏出一步，沉声道。

楚云升扫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武源！”

他声音不高，但很清楚，面具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

李沉铭却仿佛更加笃定了一般，眼极为难得露出一丝敬重，答道：“天下间，能仅凭一句话喝退寒武纪第一曾恪衅，除了您无可以做到！”

“是吗！”楚云升冷笑一声道，眼中更是冰寒几分。

李沉铭立即意识到一丝不妥之处，不敢再说下去。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楚云升毫不掩饰地说出原因，并移开脚步，继续道：“你们费劲苦心找我，什么事？”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三中的黑子身上，犀利地目光似乎要将她刺穿才会甘心一般。

那黑子在他的目光下，极力地试图保持心中的镇定，犀利的眼她见得多了，威胁不了她的心理素质，真正让她控制不住慌的不仅是楚云升赫赫的武源名，更是因为那个身份……还是如此近距离下。

“武源大，我们三受秦将军之命，诚挚邀请您去一趟绝密之地！”李沉铭眉一锁，替那黑解围道。

“我为什么要去？”楚云升似是并不感兴趣地回道，他的注意力大部分被黑子所吸引，只有等他靠近了，才突地现一丝异状，令他心中莫名的不安。

李沉铭刚要说什么，黑一咬牙，拦住他，抬看向楚云升道：“武源大，我姓秦，秦英是我的母亲，而我的父亲是——”

“不要说了！”楚云升陡然终于明白了不安的来源，粗地打断她，一个可怕的念刚冒出来便他掐灭在摇篮之中，冷漠道：“如果没有更好的理由，你们可以回去了，告诉秦少校，你们的力量不够资格与我一起玩这个游戏！”

三心中一震，想起秦英在他们出前曾说过的一句话“你们不懂他……算了，你们不去不会死心的。”

楚云升见他们沉默不语，露出失望之色，抵抗军也什么值得他费时间了，当即转身离去。

这三实力一般，刚到邙山又早已被那么势力盯上，行事更是鲁莽如以前的他自己，既无实力，又无智谋，无法与他形成互补，犹如肋，甚至还不如，只是个拖累！

“武源大！”李沉铭忽然面露悲怆之色，冲着楚云升的背影大声喊道：“您可以不承认秦错，但类就要灭绝了！真正的类！您就忍心看着异种霸占我们的家园，像猪狗一样役我们，灭绝我们！灭绝您最后的亲族！

您不是说过宁死不降吗，您不是说过要杀绝异种吗！我们曾是这片土地上的主，现在是什么，是猪狗，不，连猪狗都不如，我们的父兄他们想杀就杀，我们的亲他们想就！

每一天，每一秒，都有我们无数的同胞被他们摆在解剖台上，做着各种生死不如的实验！

只因为我们是最低贱的类？只因为我们是他们中的劣势物种！我不服，我不甘心，我们有五千年的骄傲，我们也有自己的尊严，哪怕是一点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创造了我们，又要抛弃我们！”

“亲族？”楚云升猛地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寒冷道：“我的亲族早已死绝！”

“不！”李沉铭浑身一颤，他竟一改之前沉的色，激动地轰然跪下，泪流满面道：“武源大，我们都是！我们每一个都是您的亲族！因为，因为您和我们都是无法觉醒的！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血！纯净的血！没有受到污染的血！我们才是真正的类！

可是流着这样的血的，却被异种们视为劣势物种，一天天在遭到惨绝寰的屠杀与欺凌，已在濒临灭绝的边缘！

我们三，这次来邙山早已生死度外，只求能见您一面，告诉您，您还有不甘屈服的同胞，还有亲族！只想替每天垂死挣扎在死亡边缘的同胞们，问一问您，我们是否被抛弃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双目中透出无边的仇恨与悲伤，一切的骄傲在此刻也化作了绵绵无绝期的痛。

“类？”楚云升缓缓转过身，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悲凉，这丝悲凉自他的灵魂，但他的一生所历之艰辛瞬间便吞噬了这丝悲凉，终仍是漠漠道：“你们又怎么知道我就是类？你们说我是类，他们说我是！可笑吗！我都不知道我如今是还是鬼！”

“问您的心！”李沉铭跪行几步，无比坚定地大声道：“武源大，问您的心！让它告诉您，您是谁！也只有它能告诉您！”

“我的心？”楚云升哈哈大笑道：“我的心早已经死了！几十年前就死了！如今连尸骨都早已找不到了！”

“不，它还活着！”李沉铭用尽全力，高声喊道：“我知道它还活着！您为何颁布武源令，它就为何而活着！”

“活着？你可知道，我一生铸错，一错再错，如今死期将至，时不过数月！还有何可活？你堂堂男儿，膝下应有黄金，说跪就跪，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说“不屈”二字！”楚云升放声冷笑，决绝纵身离去，远远地道：“即便活着，也死了！”

“我不在乎！为了我们的亲能在这片土地上有尊严的存活下去，我李沉铭区区一跪又算得什么！我跪得不是脸，是不甘，是不服！”李沉铭朝着楚云升离开的方向大声吼道：“武源大，您既然说自己一错再错，为何还要错下去！难道您真要等到最后一个类死绝，只剩下您孤独一，异种遍地的时候，才后悔吗！”

“您可知道，您一直活在过去之中，为什么不能珍惜眼前您还有的？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明白吗？”

“武源大！！！”

……

李沉铭嘶哑着嗓子，双目赤红，随着楚云升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的心如坠万丈渊，伴随着一片冰冷与绝望……眼前晃动着一个又一个倒在屠刀下的同伴身影，耳边缠绕着都是他们临死出的尖锐的凄厉声，这些年来，苦苦支撑自己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的信念轰然崩塌，剩下的只有一片死灰！

“我们是被抛弃的，我们是劣等生物……”他喃喃自语，如坠魔念，忽然拔出腰中的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仰天大笑不止：

“我们是被抛弃的！我们是劣等生物！”

凄厉的声音中，透着强烈的悲怆与不甘。

他身后的金与黑子，默默地流着眼泪，是的，他们不会死心，承载着许多的希望，才来到这里，甚至不惜主动走漏风声，以死亡为代价，为得就是吸引武源的注意……可是，他们不死心又有何用，武源大已经死了心！

李沉铭绝望狂笑中，扣动了扳机，一道白色长芒从天际边贯空而来，枪响了，但他的脑袋还在。

“要死滚远点！我见过的真正的军就是死也会拉上虫子做垫背！”一道声音远远地传来。

李沉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