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已经压下来，看不清钱悦舞的身影。不过河堤上的已经大多退下开始砸河堤，应该没事了。周九龄快速回到伙房，看到大厨正在收拾东西。

“你把这些菜搬到车上。”大厨瞧见周九龄回来，倒也不曾询问什么，直接叫周九龄搬菜。

“师傅，伙房只有你一？”周九龄一边搬菜一边狐疑。按理说士兵多，伙房的厨子也不能太少，否则饭也做不好。

大厨睨视周九龄一眼，“如今这个时节没饭菜，厨子多了也是负担。他们年轻都被叫出去了。”

“我一个做出大锅菜就行。”大厨面不改色，看到地上的一些菜叶。

周九龄才注意到自己搬的白菜，还有一些青菜梆。

“士兵们就吃这些？”周九龄不可思议，吃这些怎么打仗？

也没有米粥，吃的就是一些渣子饼。

“这些还算压饿。”大厨不置可否。

周九龄无法言喻，这的确太简陋了，难怪士兵说自己若是不习惯就和钱悦舞说。

“师傅放心。”周九龄把菜搬上车，“我给你打下手，一定好好做饭，不叫大家饿到。”

周九龄注意到车上的木桶，“这是什么？”有一臭味。

“是刚才城里屠夫送来的猪下水。”大厨摇，“你过来的时候城里有个屠夫，每天把卖剩的东西送过来。这几天都是猪下水，士兵们也不吃。几乎吃吐了。”

周九龄若有所思，“这猪下水不太好做。压根没愿意吃。师傅若是不嫌弃，待会我来做。”

大厨不以为然，猪下水还能做成什么样，还不是一臭味，平时条件好的时候都做不好，何况现在这种环境。

好不容易把伙房搬好，雨倾盆而下，周九龄急忙跟随大厨进士兵新搭好的伙房。

“姑娘你且忙着，我去寻将军。”士兵瞧着外面的黑暗，着急的不行。也不等周九龄答应，就急忙跑出去。

周九龄随手端起盆丢出去，“我瞧着水不是很净。”用盆接没落地的雨水，也算净了。

雨忽如其来，盆和水桶不一时接满水。

周九龄一边洗着猪下水，一边心不在焉探瞧着。

一会听到铜锣声，大厨脸色骤变，“敌军来偷袭了！”

“该死！”大厨脸色铁青，这时跑来偷袭分明就是趁不备。

洪水和雨惹得睁不开眼，战斗力肯定下降。

“无妨。”周九龄心跳如雷，敌军到底来偷袭了，钱悦舞已经有了防备，应该不会被偷袭。

周九龄听到铜锣声反而安静下来，仔细把猪下水上的脂肪刮下来放到碗里。再把猪下水洗净了。如今条件不好也没有葱姜蒜，只能用盐而已，估计不会太好吃。不过好在还有一些白菜，周九龄把脂肪先放地锅里，把脂肪熬软成油状，再把猪下水放下。

最后放白菜，倒是成了一锅菜。

“师傅，这一个大锅菜够吃么？”周九龄仔细熬菜，这般才能味好吃。

幸好李梦辰在车上放了一些十三香，放下以后也可以去除一些腥味。

“自然是够的。现在菜不多，士兵们吃的菜不多，每还有二个饼子。”

大厨提醒，周九龄才想起还有饼子要做，把菜放在锅里焖烧，周九龄转身去和渣子。

周九龄索在渣子里放了一些青菜梆，再加一些脂肪熬出的油，瞧着倒是好看。

做好以后，把饼子贴在地锅里，不一会便好了。

“你这倒是节约。”大厨不甚在意，这猪下水本来就没吃，怎么做都不心疼。倒是白菜需要留久一些，免得突发况，惹得大家没饭吃。

“这些都是野外学会的。”

大厨吃了一惊，“方才士兵说，你是京城来的首辅家姑娘。”

不是说首辅家还不错，有三房姨娘，能养的起，还能吃不起饭了？

周九龄且笑不语，京城来的又如何？

京城士不过就是没有真正遇到灾祸而已。

随着一阵鼓声，大厨松了气，重新做到周九龄对面，“敌军已经退了。”

“估计待会便开饭。”

周九龄没多少意外，眼看着饭菜好了，抬起手把饼子丢到准备好的框里。

“师傅，将军可有小厨房？”

“哪来的小厨房。”大厨叹息，“如今这样哪里还有多余的东西给将军单独做饭？”

周九龄想想也是，跟着大厨的提示，先把饭菜盛到碗里端到一边，据说待会自然有侍卫过来端给钱悦舞。

“想想镇国公真是可怜，一直与我们吃的一样，还要被陷害……”大厨的话戛然而止，似乎对周九龄有些顾忌。

周九龄轻笑，“我知道有看不惯镇国公，处处防备。却不曾想到还有要陷害镇国公。”

大厨话匣子打开，顿时说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