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应该是郡王,怎么成庶
了?”
韩王笑笑,随后道:“那会我还小,他是庶出,他母亲想贿赂当时的范知府,把我母妃吓得也赶紧去贿赂范知府,范公名立朝,两边贿赂谁也没收,后来我就以世子身份继位了。”
“现在我是大王,他抢了不少钱粮,也当大王。”韩王笑得惨兮兮:“挺好。”
刘承宗一度以为金蝉子是罗汝才,后来才发现黑驴骑士就是金蝉子。
而且还是第二代金蝉子。
他对韩王府里的恩怨兴趣不大,只不过韩王对哥哥的美好寄托只怕是镜花水月,金蝉子一直忙着追杀他,没抢到多少财货。
那
眼下带兵去了宁州,被练国事锤了一顿,逃进山里了。
韩王见刘承宗不说话,便把话题转到一边:“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带兵去青海打算
嘛?”
“种地、捕鱼、游牧、打猎、修堡子打仗,汉
能
的我们都能
;海贼能
的我们也都能
,求生存。”
其实刘承宗觉得自己和游牧部落首领差不多,无非游牧是逐水
而居,游掠是逐兵粮而居罢了。
刘承宗真心实意感到前途未卜的词语,在韩王耳中听来却像一场勇敢的大冒险,搓着手问道:“将军,等你在塞外站稳脚跟,我向皇帝上奏疏,转封过去怎么样?”
恕我拒绝!
刘承宗直接抬手止住:“别,你们韩藩每年禄米十一万石,我两营军队不算战马,一年都吃不了这么多。”
韩王哐哐敲着盛炒面的木碗道:“我吃的不多,让他们都留在这自生自灭,我带王妃去你那。”
“你快住嘴吧!”
刘承宗非常疑惑不解,伸展胳膊道:“平凉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大的城,跟我过去风餐露宿,更别说我对那边
生地不熟,弄不好只能背靠西宁在青海湖修个小堡子,我看你就是好
子过腻歪了。”
“将军,本王就对你推心置腹了,这座城能被攻
一次,就能被攻
第二次。”
韩王探手道:“这次有你救我,下次谁能救我?何况你是招安叛军,到了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不会对我加以限制,我可能会穷,但自在且安全,我觉得你不会害我……更何况!”
说着,他扬起脑袋:“求转封离开平凉乃我韩藩传统,我们就不该在平
,从第一代求转封到如今,四祖宗家就没好
,都不让我们离开!”
傻孩子,你祖宗求转封可没像你这样往更穷的地方求的。
刘承宗笑道:“你还知道我是叛军,万一将来复叛,那你不立刻失陷。”
“叛军咋了,四祖宗不也靖难了,想当年我韩藩祖宗若能就藩开原,单单供养我们那帮东虏就起不来,穷死他们。”
韩王对此不以为意,坐得直挺挺,甚至还故意往前蹭:“复叛还不好办?拥立我啊!”
刘承宗接连摆手:“你就踏踏实实在平凉待着吧,别给我添
,你祖宗还拥立小明王呢,最后那不扔河里溺死了,那么多条活路你不走,非挑个找死的路。”
韩王急得直拍腿:“别啊,平凉也是死路啊,看着城墙挺高,
用没有,说被攻
就被攻
了。”
刘承宗算看出来了,这位韩王的求生欲望很大,没准加以妥善引导,将来对平凉府的百姓还是件好事。
他便笑眯眯地问道:“你想知道它为啥被攻
么?想知道它怎么才能不被攻
么?帮我办几件事,然后听我的,我有办法让它固若金汤。”
韩王大喜,接连点
问道:“什么事,你说,只要能办,本王全给你办了。”
刘承宗很满意地笑了,道:“我看了王府账目,你们的收
主要为四块,一是禄米,这些禄米纳粮,大部分来源于平凉府的平凉县、镇原、泾州、华亭、灵台。”
“第二是自有王田
给佃户耕作的租税、放银粮的子息;第三则是在平凉东城开办的那些官府邸店;第四是来往东西贩茶马,近年不太行。”
刘承宗问道:“你难道就没发现,除了商队,挣的全是穷
钱?你多挣一分,百姓就穷上一分,对你们的恨意怨念就多一分。”
韩王非常疑惑:“不是,这佃田有佃金、借钱有利息、百姓要纳粮,这难道不是天理?”
“你说的没错,这是天理,但
活不下去要造反,造反杀死
,杀谁?谁有钱粮杀谁,也是天理。”
“这与好坏无关,只是如今天翻地覆,天理一视同仁,天要你死,你是穷
遵循天理,就饿死;你是富
遵循天理,就杀死,你想活?就是逆天。”
韩王表
难看,拍手道:“我想赚富
钱来着,差一点就赚着了……都怪金蝉子,来得太早,他若晚点来,我跟你说,将军。”
他抬起四根手指:“晚
城一个时辰,本王就能裹着四万两从宗室那赚来的钱跑了。”
刘承宗不知其中关窍,也不在乎,反正那些银子现在都已经送去镇原,便摆手道:“你想活,首先要有民心,要民心,就减租减息,本地的百姓不反感你,你才能活。”
“其次这座城,太大了,城周九里,城墙上一步一
,要五千守军才够。城墙就是永固军阵,你的军阵如此松散,怎么可能守得住?”
“唔……”
韩王听着军事常识目瞪
呆,恍然大悟道:“是这样的吗?原来守城不是越大越坚固越好,本王一直以为坚固高大就固若金汤了。”
正好观澜阁有纸笔,刘承宗把书放到一边,心想得了韩藩那么多财货粮
,正好韩王也有这危机意识,就顺水推舟帮帮他,让他活下去。
这年
想让一位王爷活过今后十几年大战可不容易。
他取来纸笔,坐回去道:“你派些
做几支商队,载了茶去西宁,帮我带些
出去打前站探
报,看看青海湖附近如今怎样光景,周遭驻牧的都是那些部落,西宁又有那些土司、将官。”
刘承宗边说,韩王边点
:“这有何难,简单得很。”
“我还没说完,除此之外,在那边把茶贩了,置下仓储,沿途购置农具、木料、铁锭、棉衣等物,代我贿赂官吏,我可以给你钱。”
这事,韩王面上有几分犯难。
他胆子很大,甚至一度真想过跟着刘承宗往西跑,哪怕十年八年后死在西边,也能有一番大冒险,生活不无聊。
若能被刘承宗拥立,让他也过一把造反的瘾就更带劲了。
甚至在刘狮子还没发现的时候,就收获了一名亲王小迷弟。
但前提是刘承宗这支军队能保护他。
韩王见惯了平凉卫的军士,一度以为朝廷军队都那样。
其实平凉卫的军
还不错,每年都要去秋防或调往别处班军,因此有一批堪战之士,只不过常年贫苦生活,这支军队的
神面貌很差。
而且在镇压本地百姓时,士兵没有多少战意,比较温和的会把铳炮弓弩朝天放去,激进的就直接反叛了。
叔叔舅舅们在城下喊杀,城上守军哪个能不瞻前顾后。
这种
况下看见刘狮子的威武之师,韩王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妈的,横扫天下!
反正看刘将军的心
,别管去哪,只要自己不
错事,多半也不会亏了他。
不过没了刘承宗保护,韩王的胆子又变得很小,他为难道:“别的都好说,贿赂边关将士,一旦事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