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绿光，绿光向四肢缓缓扩展连成一线，穿体而过上升至她的顶，绿线中似有体在运转流动，随着她五指的舞动，手脚均已现出五条绿线。海乔在此时闻到一难以言说的幽香，那是灵魂的味道。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又没有听到。但他依然得到了某种安慰，直到此时，飘摇、凉凉的心才有了安全，像是灵魂有了归属，终于找到了家。

他笑了。不知怀着怎样一种奇特而玄妙的心。

温李收回手。笑盈盈的。

“你先练手舞，将自己给它们”温李拍拍自己的手。“它们不会吝啬帮你练成‘五爪绿脉’，到时你就能正式族。大音希声界很美，很快你就能看到。”

掰开少年的手，抽出他仅剩的半块石榴着双腿自己吃，示意他开始练习。

“就这么简单？”少年难得发问，毕竟他接受力很强，哪怕是初始时亲眼看到她将腕上的石榴手链丢在地上，而后那里多了一棵真正的结满果子的石榴树也不觉有多惊讶，似一切的发生都理所应当一般。

“说简单也不简单。可我能确定这对我们来说小菜一碟。就像一些鸟儿有了翅膀就能飞翔。我给你递了双翅膀，剩下的还不简单？”温李拿沾满石榴汁的手拍了拍海乔的光，一副长辈模样在给予小辈鼓励，不过海乔像一点儿也不嫌弃，任她在自己上擦手。她才大他两岁。

“有诀窍吗？”他又问。

“自由发挥，把翅膀融皮里。”温李随一诌。

海乔闭眼吸一气，再睁眼时只剩下一片清明幽寂。修长的五指缓慢自然的舞动起来……

昔满是青绿地的空幽地除一棵果树外又添了很多与彩虹颜色相应的花丛，不知名的树木也随意而不失美感的扎根于地下。

一个裹着暗系七色彩虹服的少走上前，揽着她说了会儿话。

她一走，来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儿，他扔出一块石。温李下意识双手一接，从床上坐起身，略一挥手，石里跑出几行字：c市一个叫鹿石的催眠师偶然间得知了大音族的事，你露了。

温李把玩着石想了会儿。

便一躺身一睡不起。

少年逃了晚自习，来到他们约定的地方——物理实验室后面的角落里。

一如既往二坐在石榴树上，不急着说话，只专注地欣赏十五的满月。温李暗自想着大音希声界可以多些月亮模样的东西。好看。

见少年看出窍了一般，便起了玩笑的心思。一挥手间皎洁的月亮被一团混沌的气团遮住，那是花园上空的气体。少年不意外的转瞄她，她才将气团挥散。

“这两天练得怎么样了？”

海乔不言语，直接开始舞动起双手来，待到满大汗时才见肚脐的地方冒出一点零星的绿光。一闪而过，绚烂的流星在它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温李笑而不语，少年却也能分辨出她笑中的打趣。

“练成‘五爪绿脉’会怎样？”少年擦擦汗，温李指着他的脑袋，“上也有。”

少年抬手一抹，还在等她回答。

“说也说不清，到时你自会知道。”温李吃起石榴不再说话。

海乔继续练习。

他没问为什么自己还要呆在这儿上学，依然和这里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他问，温李会说，因为他是个。没有一分为二的。

不过，真正属于大音希声界的是心意相通的，说与不说仅是趣所起，并非必要。

她有一种把他当自己孩子的感觉，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她是大音希声界的第一批，算是长老级的物。

她的花园布置好了，温李对着月光照了照自己右手腕上的暗系彩虹印记。愉悦的在上面印下一吻。

石榴树移出花园的话也可以，大不了自己以后再添些花花。

海乔在休息抹汗中，温李解开手链拿到他面前。

“这就当作我提前祝你族的礼物。这手链你用得到，也用不到。不过在这儿肯定用得到。”话说的有点绕。

海乔略一垂眸思索，就拿了过去，也系在自己左手腕上。

“谢了”少年的笑清俊纯和。

温李不禁又抬手摸摸他的，可一触及他脑袋上的汗水，便毫不掩饰的收回手并再自然不过的在他淡青色同样印着水墨画的衣裙上抹了个净。其过程中一直都带着不不浅的柔和笑意，绝无掺假。好气魄。

海乔微微一笑继续练习。

温李见他认真的模样，忆起少年被侵犯时的画面。

只那一双眼睛，便让她确认他的身份。

不羁、沉、幽寂、平淡。大音族高于恶，可也远非善。他们对于所谓的坏与恶之事，包括世间称赞的美好之事，大都无感。不想做、不会做，没有让他们信服的理由做。他们是们眼中的怪。甚至连怪都比这好听。

关于灵魂，关于思想，他们一族无疑流光溢彩，却注定是暗色调的。

万物运转的规律给了他们这类以生路，路途不够苛刻，没有契机，注定都要灭亡。

寡语者们的时代，自她由死亡到新生的那刻开始，作为一个契机，开启了大音族的生存之路。

是偶然，抑或必然。

世于他们来说，至高算个熟悉的陌生，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起码到了如今也没有真正的共鸣产生。

可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两族同出一脉，再往前追溯，可能才有不同。

可这一切的究竟，始终是个谜团。

寡语者们沉默的承受一切，除了地孤独，迷茫的凄凉，死时的不甘。世间再无使其动容之事。他们由始至终不会去伤害，无论主动，还是被动。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快乐过。

是他们待错了地方？还是这才是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

不管怎样，一切在运动。好的不会一直好下去，坏的，也不会一直停滞在原处。

略微暗沉的荧光闪闪的空幽地，少柔软的身体紧紧的契合着彩虹的弯弧，她一身及踝绿裙。浓密的长发用绿色的发带扎了一半甩在脑后，面色虽寡淡无味，眉眼处却尽是轻柔。

温李初到这个美丽奇幻的花园，赤脚踩在柔软清凉的地上，边走边暗自赞叹，从诸多花树木中，摘了一朵七色彩虹花和一朵黑色四瓣花，直朝在虹上仰躺着的少而去。

但见她足尖一点，纵身飞跃而上，将两朵小花合拢着她黑色长发间，方一欺身而上，再一个翻转，以一种完美契合的角度急速落下，砸进了少体内，融二为一。是了，二除细微的喜好、气质之别外，无一不是相像之处。

前所未有的轻盈自二者结合后便再次充斥全身。

大音界的温李与间的温李是一个温李。却也有不同，温李用自己的部分灵魂凝成一副体，去世找寻族。世的温李与她已经有了些微不同。她在死后进了混沌一片的大音希声界。那里她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是她死前不久画的一幅画。全是记事以来梦中的画面。

说来话长，回忆起以前的事儿来，像是读小学时看的电影。

她和方格两个是罕见的异卵双胞胎。方格随父姓，她随母姓。

她从小便不说话，一度被医生断定为自闭。和她不同，早她一步出生的姐姐活泼好动。

她的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