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沈莜压榨了一整天，上了岸，脚踩着实地，又累又饿，憋的一肚子气全撒出来了，不管不顾大骂：“骗子，坑货，坏丫，真把我当苦力呢！有点臭钱了不起？”

“收了钱就得办事，游山玩水，住行吃喝，你都得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沈莜笑吟吟拿着匕首，尖端一下一下拍着掌心，寒光不时掠过眼底，把老看得心惊跳。

“吃喝？我还得管你吃喝？”

沈莜眉梢一挑，语气极其无辜，能把活生生气死，“我不给你两万块钱么？钱尽其用，要么，你把钱还我，我找别。”

老有点绝望，兜里的钱也有点烫。

跟着老到了一处自建房，沈莜顿住脚步。

墙体斑驳，瓦砾残缺，由石块和红砖泥土砌成，木门年久失修，长着霉菌，窗棂也没清扫，落了厚厚一层灰。

房屋前的几株翠竹是唯一的风景。

看到沈莜眉皱起来，老反倒笑了，“就这条件，你要享福就去大城市，跟着我只能受罪……你没住过这房子吧？”

沈莜抬脚走过去，“比狗窝强点，勉勉强强吧。大爷，别墨迹，赶紧做饭啊。”

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不怕我下毒？”

沈莜用一根手指悠悠推开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下什么毒？老鼠药？百枯？我可不报销啊。”

“……”老急需一个氧气罩。

这是哪里来的怪胎！

进厨房烧柴热锅，老猛然想起什么，掀开帘子大步走出来。

还没出声提醒，就看见这位小姑被自己的孙子赶了出来，抬起手格挡，节节败退。

直到退出院子，沈莜放下手，才看清楚发疯的是什么。

屋里闯出一个瘦高的少年，常年不晒太阳的关系，肤色苍白，显得发和眼珠愈发黝黑。

他怒目圆瞪，牙关紧绷，手里拿着一个苍蝇拍，不断挥舞，看起来有点不正常，把沈莜当大苍蝇了。

沈莜第一次被拿苍蝇拍驱赶，哭笑不得，看出少年的神有问题，没跟他计较，“老，这是你孙子？”

“对，我孙子，怕生。”老的语气里充满溺与自豪，“长得俊吧？”

沈莜背着鹅暖石，上下打量这名少年，“俊，俊是挺俊，就是挺凶的，他叫什么名字？”

“韩玉。小时候可从聪明了，三岁能抬。后来生了一场病，没钱给他治，拖久了就变成现在这样。”

老穷了一辈子，从没去过医院，对孙子一直怀有愧疚。

看到这位聪颖机灵的丫，他不由生出某种念：如果孙子出生在有钱家，估计会和这位小姑娘一样，朝气蓬勃，背着包说走就走，而不是被困在黑暗的房子里蹉跎一生。

韩玉神有问题，却能感觉到沈莜没有恶意，放下苍蝇拍，乌黑的眸子盯着她瞧个不停。

“看什么？”沈莜问。

韩玉眨着眼，听不懂她的话。

厨房里冒出炒菜的烟熏味，老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食材都拿了出来，取下墙上的腊，清洗蘑菇，萝卜，木耳，海带……炒了八个素菜，两个菜，一锅竹笋汤，比年夜饭还要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