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她....”

顾歌低声呢喃，明明身体虚弱的连站起身都困难，却还在想着小芊的安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喂喂...现在处境最危险的明明是我好不好！你拦她啊！拦我什么？”

秦问心中疯狂吐槽，但表面上却是依旧风轻云淡，仿佛在斟酌顾歌的话，考虑要不要放过小芊。

“顾歌！别丢！不用求他，只要他死在这里，我们就不用分开。”

小芊不愧是厉鬼，杀太重，一言不合就要滚滚，秦问摇苦笑，他真的很想避免死战，但目前的况似乎并不乐观。

小芊的身影漂浮到了半空，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快要晓，分明是鬼怪较弱的时候，但小芊的气却依然浓郁无匹，单单是感受着秦问就快站不住了，雪柔花也微微摇晃，知自己不是对手。

“小芊！够了！”

战斗一触即发，但一旁的顾歌却吃力的站起，红着眼，冲着小芊大吼，硬生生的掐灭了开战的引线。

“不要再这样了...”

顾歌步履蹒跚，缓缓的走向小芊，秦问并未阻拦。

“不要再为我犯错了....到此为止吧....”

顾歌此时面色苍白，承受了秦问的【言灵】，还回忆起了过去的悲痛，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让他心灰意冷，只想在最后为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小孩做些什么。

“秦兄，我会去自首，你放过小芊吧...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她也是为我打抱不平才....”

“你闭嘴！谁是为了你打抱不平！即使受欺负的不是你！那种渣我也见一个杀一个！”

小芊愤怒的打断了顾歌的话，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仿佛在为他感到不公。

“你就是个从小到大都被欺负没朋友的可怜虫！你逞什么能啊！谁要你求？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你以为你把锅揽到自己身上就会显得自己很伟大吗！你怎么这么傻啊！我都死了！他能拿我怎么办？可你呢？你还活着！还年轻！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一个死掉坏家伙搭上自己的生啊？”

小芊气的仿佛都快哭出来了，一边跺着脚一边大骂顾歌逞英雄。此时的她不像是厉鬼，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

而秦问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好像一个称职的观众，不忍去扰。

“耍什么帅啊！还活着...就被不要为死去的受苦啊...明明是我的错...明明是我害你被所有误解，为什么你要这样....明明被欺负的一直是你，明明是他们你，明明是你没的选....”

小芊说着说着，语气逐渐低了下来，不再愤怒，而是带着些委屈，带着些愧疚，声音颤抖。也正是这一刻，小芊的气消失了，无影无踪。顾歌对她来说就仿佛是一座与世无争的海岛，只要站在岛上，无论怎样的咒火都无法烧到。

“不...我不是没有选择....我只是畏惧那个选择...”

顾歌看着小芊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满眼都是自责。

“我可以选择拼死反抗，也可以选择求助他，甚至可以选择杀复仇....但我终究是懦弱了...我畏惧那些选择，畏惧那些选择带来的后果。”

顾歌缓缓的说着，一边说着，还一边轻抚着小芊的颅。

“是我的懦弱，将那些难做的选择题带给了你，最终酿成了那些血债，已经犯下的错无法挽回，但至少...这些债不该由你来背。”

顾歌的目光愈发坚定，眼前的小姑娘，已经为他做了太多，也保护了他太多，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挡在她前面。

“我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忘掉那些记忆了，是为了保护我吧？怕我又站在楼顶要做傻事。”

“更怕你恨我....”

小芊低声喃喃，而顾歌也愣了一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怎么会呢...”

秦问看着面前一一鬼，气氛有些微妙。两者阳两隔，却一体双生，多年的孤独让两个灵魂无比的紧密，这种关系很特殊，不是友和可以解释的，也许两者都有，也许凌驾其上。

他们一一鬼说了些什么，小芊的表越来越柔和。

“再见了，傻瓜。”

“小芊你...”

小芊突然伸出手，一指点在了顾歌的额上，对方一脸错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在了一边，沉沉的睡去。

见况突变，秦问立马警惕了起来，还以为小芊决定拼命，做好了死战的准备，但小芊却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你，姓秦的，臭道士，我答应你。”

小芊帮顾歌躺平，随后一脸淡然的看向了秦问。

“呃...我虽然拿桃木剑，但我不是道士...”

“关我事？反正你的提议，我答应了，我会告诉你那三个渣的尸骨在哪里，也会乖乖的离开顾歌，让他回归正常的生活，但是，我也有条件。”

见对方没有战斗的意思，秦问松了气，点了点。

“你说，只要不过分，我会满足你。”

“很简单，我不需要你去找出当年死我的，只需要你埋葬我的尸骨，另外...”

小芊顿了一顿，郑重的看向秦问。

“我要你帮我照顾这个家伙，他太傻太天真太善良了...没我在，一定会被狠狠的教做，另外，我会让他忘记一切关于我的事，你不能跟他提起半个字，如果你违约.....”

“我会找到你，让你生不如死，我保证！”

小芊恶狠狠的盯着秦问，那致的小脸蛋已经尽可能的想凶一点了，但看上去却还是很可。

“这些都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但...为什么要让他忘记你？你不怕孤独么？”

“怕...当然怕，我最怕的就是周围空无一，但....他记着我又能有什么用？我已经死了，身体都不知道腐烂多久了，又离开了他，也许不久之后就会魂飞魄散，什么都不剩，他记着我，却找不到我...那岂不是太残忍了。”

秦问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她此时蹲在地上，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睡着的顾歌，嘴角竟然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睡相真丑...”

她捏了捏顾歌的脸，最终叹了气，看向了秦问。

“好了，那三个的尸体就在井里，只不过埋得很，所以没被找到，我的尸骨也在那里。”

小芊指了指身后的井，随后，伸出双手按住了顾歌的额。

“我现在封锁他关于我的记忆...然后你就带他走吧，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

秦问看着小芊颤抖的双手，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对错？善恶？衡量这种概念的界限本就模糊不清，他此时就完全说不清小芊是善是恶，更说不清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坚持，他会自责很久。

“等一下！”

........

晨曦，把温度和光洒向大地，漫长的夜在此刻终结，天边的彩云乘着晨风略过穹顶，多年寂静的鬼校再次有了声音。

鸟啼，虫鸣，清风拍打枝叶，枝叶洒下余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