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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歌和许畅一起躺在床上。

许新年和张淑芬吵累了，许新年砸门而出，只留下张淑芬在那儿痛哭。

本来许畅想要去安慰一下母亲的。走过去才发现母亲把卧室的房门给反锁了。

苏歌掏出香烟，弹出一根，“要来一根吗？”

许畅犹豫着，“这样不太好吧，我也不是什么坏学生。”

苏歌一脸坏笑：“还在装呢。”

许畅勉为其难地接过香烟，点燃，猛地吸了几，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

“第一次抽，都是这样的。抽多了就不会这样了。”苏歌拍着许畅的背道。

“我怎么觉着，你在给我挖一个很大的坑。”许畅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来苏歌是想要“带坏”自己。

“一个抽烟，多没意思啊。”苏歌自己点上一根，悠悠然地吐着烟圈，“心不好的时候，抽上一两根，也不会有事儿。”

“你吹牛呢。这东西抽多了会上瘾。你以为我不懂呢。”

“你懂个几把，”苏歌出一烟圈，心好受多了，“我妈来东城，我整个就不好了。”

“为什么？”许畅觉得莫名其妙。

你妈来不是挺好吗？

为什么你妈来你整个就不好了？

许畅带着诸多疑问，等待着苏歌答疑解惑。

“我爸跟我妈腻歪上了，显得我特别多余。”苏歌苦恼地道。

许畅听完，整个就更不好了。

你爸和你妈正腻歪着呢。

可我爸和我妈吵得飞狗跳，恨不得跳上去杀了对方。

“我想好了，我搬到学校去住。周升和吴雄那个宿舍，不是只有他们两嘛。”苏歌看了许畅一眼。

苏歌意思简单明了。

我要搬到宿舍去住，你就自己看着要不要去吧。

“我也去，”许畅又吸了一烟，学着苏歌那样吐着圈圈，就像是海里的鱼在吐泡泡。“我想好了，我不能让我妈难过，我要搬到宿舍去，好好努力学习，争取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让我妈也高兴高兴。”

“真是孺子可教。”苏歌把烟灭掉，穿着裤衩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城市，心里突然升起诸多感慨。

他爸妈并不像许畅父母那样激烈的争吵，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长期冷战。

可是这冷战，就在今天，却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这让苏歌都没反应过来，本来两个单身男过得好好的，突然老妈驾到，还霸占了老苏。这让苏歌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同时更多的是感到高兴。

先不管咱家有没有矿吧，只要老苏和老妈的感很好，其他都是浮云。

钱嘛，没了可以再赚。

而失去的亲，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苏歌决定搬到学校去，一方面是为了让老苏和老妈能更进一步加感。

另一方面，他也可以点别的事。

在老妈眼皮底下，你有多余的动作，都会无形中被她捕捉。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高，就算是苏歌穿着裤衩，也丝毫感受不到冬的一丝寒冷。

许畅也从床上摸下床，手里还拿着半截香烟。

许畅其实刚开始是有些拒绝的，但是今晚他的心确实不好。就像苏歌说的，心不好的时候，抽上一两根烟，应该无关紧要吧。

“苏歌，假如我爸妈离婚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知道他们是要离婚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许畅有些怅然。

“大之间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难不成还要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给他们收尾不成。”苏歌丢掉香烟，拍拍许畅的肩膀。“我们也要学着长大，不是吗？”

许畅一愣。

他从未想过要长大。

要是一直不会长大多好。

“我明天跟我妈说一下，如果她真同意，我就搬进学校宿舍去住。”许畅仿佛下了决心、

“你自己决定吧。”苏歌不想勉强许畅，以免以后遇到问题，许畅难免不会把锅甩给他。“反正我是要搬去学校宿舍的，今天我总算看出来了，我妈这次来，似乎就不走了。”

“那不是好事吗？”许畅感到不解。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我都大了。”苏歌摇摇，“你说都那么上岁数的了，搞得就像一对新婚小夫妻似的，要多腻歪就有多腻歪。”

“我真羡慕你，”许畅突然幽幽地道。

“嘛羡慕我？”

“一家吧，我觉得父母感好才是最主要的。”许畅叹一气，“要是我爸爸也这样想就好了。我始终想不明白，我爸爸为何会喜欢上别的。他要是不喜欢我妈妈，当初又为何要跟她结婚呢？”

“也许，也不全是你爸的错。”苏歌不太确定地道：“双方之间的感出现裂痕，不应该只有一方有过失吧。”

“要是我妈真有什么过失，那就是她太忙了。”许畅道，“作为一名医生，每天都是救死扶伤，很少有时间和家团聚，有时候还要值夜班，我爸上班她在家睡觉，我爸睡觉她还在医院值班。这也许就是原因吧。”

“大之间的事，我们也不是很懂。”苏歌瞅了窗外的雪景一眼，“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任务。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努力搞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你就可以对你妈妈好了。”

许畅点点，走到抽屉边，翻出一盒饼，递给苏歌一些。

两一边看着窗外的雪景，一边吃着饼。

苏歌觉得饼的味道很好吃，是跟以往都不一样的味道。

他地瞥了旁边的许畅一眼道：“我们以后会是很好的朋友，一辈子也是很好的朋友。”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许畅满脸期待，“不，不是朋友，我们是兄弟，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苏歌眼眶一热，“对，好兄弟，要好就好一辈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的张淑芬不再哭了，许是睡着了。也许是蜷缩在某个暗的角落，在默默地安慰自己。

苏歌和许畅重新回到床上。

“睡吧，要不明天起不来了。”苏歌说道。

许畅点点，转过身去，两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