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放心不下你……”

“天家和娘娘在，有什么不放心的？快些回吧，你舅舅、舅母定等着回去为你庆功呢，”李定柔抬起裹着布的手，嘱咐道，“明再来，多带些梅饼。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放心，明儿一早我就送来。”

“大冷天的忙什么？待午后暖和了再来吧。”

齐彻明点点，回身三四次，仍旧不舍得挪步向前。

就在他下定决心踏出殿去的那一刻，李定柔忽然喊道，“彻明，我有一事忘了说了。”

齐彻明忙回身道，“什么事？”

“今与你一同来救我的那个匈，你可认识？”

“我……不认识。”

齐彻明说了假话，听到那说话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此是谁，可他还是不愿告诉李定柔，大漠孤远，只要瞒过了今，他们二此生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

“也是，你怎么会认识匈使者。”

“公主是想赏赐那？倒也不必心，天家早就命送去黄金和布匹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想这事了，”李定柔笑道，“我先前瞧着那些蹴鞠不守规则，心中很是不屑，可我不屑之辈，却不顾生死救下一个敌国之，倒叫我刮目相看了，想来是不能一眼看尽的。”

“公主只对别刮目相看，那我呢？”齐彻明酸溜溜的说道，“可有什么想赏赐我的？”

“我不是给过你荷包了？”

“都剪坏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旧的？”

“又不好看。”

“那你还我！”

“不给，”齐彻明摇摇，“虽不好看，但我很是喜欢。”

说罢，也不待李定柔开，便往前殿大步走去。

“一会像个大，一会又像个小孩，”李定柔笑叹道，“说出去谁信，柱国将军竟是这么个模样？”

“齐小侯爷也就对公主一这样罢了，”丹橘在一旁笑道，“旁面前可都稳重的很。”

李定柔正要开，忽见敏柔冲了进去，嘉柔也紧随其后。

“今可真是吓死我了，”敏柔直拍胸，“看见那雪中跑出个白虎，我魂魄都飞到九霄外去了，连气都喘不上了。”

“你好好坐在高台上，吓的这么个样，”嘉柔揶揄道，“定柔姐姐才是身处险境的那个好吧？”

“定柔姐姐，你不怕吗？”

“怕，怎么不怕。”

“还好彻明哥哥及时出现，将姐姐救了下来，”嘉柔拍手道，“就像书里写的那样。”

敏柔闻言，皱眉问道，“你读的什么书？”

嘉柔自知失言，忙将话题岔开，“听说这白虎原是养在围场供秋猎用的，因突然下了大雪，未来得及运走，看守的也失职，让这虎跑了出来，天家已经下令严办了。”

“这十多年来，天家都不曾踏足围场，这些自然也是懒怠了，才出了这等事。”

李定柔心知此事定要牵出大狱，却也无法开相劝，这等失职是从上到下的懈怠，围场乃是供皇族狩猎用，天子虽不踏足，每年拨下的银两却能堆得山高，如今却出了这等事，只怕要从太府开始查办了。

“定柔姐姐，今天冲上去的那个匈，你可记得？”嘉柔道，“生死攸关之事，他们有那么好心来救咱们？只怕别有所图，可要当心。”

“左不过是要些赏赐罢了，”敏柔无奈叹道，“嘉柔，你怎么总是把想的那样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劝你也小心些，可别真信了那个所谓的‘高僧’。”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不如请摩什来为定柔姐姐念一段经，定定心神。”

“妖僧。”

“嘉柔你说什么？”

“把你的心智都迷住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李定柔见他二拌嘴，一边笑一边劝道，“敏柔也是好意，我素来也读些浮屠经书，若是大师愿意，请来一见也是好事。”

“姐姐你就宠着敏柔罢，请来一见？一个小小僧何须用请？”

“咱们待他有礼，等回了西域，他自然会向那些说咱们大周的好，”李定柔问道，“既是随匈使者前来，也随他们一同走吗？”

敏柔摇摇，“摩什说要留在这里学习中州文化。”

“摩什、摩什，一一个摩什，成什么体统。”

“嘉柔，你今发的什么疯？”

眼见二又拌起嘴来，李定柔正要劝解，却听天子声音传来。

“在前殿没有一句话说，一到这后面就吵个不停，再这样就回宫里去，别在这里呆着了。”

“父亲，两位妹妹原是逗我开心，为我解闷的，并没有争吵。”

“你既如此说，便罢了。”

天子声音冷淡，丝毫没有之前的关切怜，李定柔甚至怀疑，天子今那泣血般的呼喊，只要她产生的幻觉。

可刚回来时，天子的关心的的确确是真的，是被所有看在眼里的，绝不是她一的妄想。

她想不明白，天子为何总是这般反复无常，一时像她挚的父亲，一时又像一个无私的君主。

“天家和娘娘是要回宫去了？”李定柔挣扎着起身，“定柔不便送了，请天家恕罪。”

天子见她刚刚唤父亲，又转称天家，愣了一下，良久才道，“你在这里好好歇着，敏柔和嘉柔也留下陪你，等过两身上好些，再回宫不迟。”

“多谢天家体谅。”

许是听不得她突然生疏的称呼，天子只摆了摆手，便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皇后娘娘也来此细细嘱咐了一番。

“原是不急着回去的，可驿馆传来了消息，匈使臣请返，天家才要回去与朝臣共议文书，”皇后拉着定柔的手道，“可千万注意着，这手碰不得水，你今拼着命不要，为大周长了脸，天家和众位大臣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倒也是因祸得福了，以后若是……”

门外侍者来请，皇后只得打住了话，依依不舍的离去，一边走一边待，“敏柔、嘉柔，可要照顾好你们定柔姐姐，回宫要是瘦了，我只拿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