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欠这个的，但来既然是君十三，我也想从她那里寻来什么可以救我的良方。

是的，她虽然把这些劫难的名称、内容之类的倾囊相授，但是解之法却没有细说。她的原因倒也合理，还是那句因而异。

话都这么说了，我问也问不出结果来。更何况，我并未答应成为她的门徒，她不说也对，我不问也合适。

故地重游，先去白马寺。

早先我微言轻，接触的白马寺的僧众，只是最粗浅的外门僧众。如今君十三与我同去，没有乔装打扮，可气势却没有收敛，惊动了白马寺内院修行的高。

说是高，那也是跟旁比。君十三这尊大佛在此，那些也是客客气气的把我们请进，请我们洗漱沐浴，期间为我们准备斋饭。

伸手不打笑脸，更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来找茬的。

白马寺主持我很熟悉，是弘法那个小和尚。如今可不能叫小和尚了，得叫主持大师。只不过偶尔还有调皮的眼神朝我使，看来这还是那个心纯良的小和尚。

席间我们表明了来意，众这才放下戒备。小和尚顺水推舟，让这些下去，给我们三个私下谈的机会。

我看得清楚，有一个咂着嘴的和尚退走的时候，还盯着这一桌斋菜。弘法让他把那一盘菜拿下去慢慢吃，表神态居然有些慈祥。

“小和尚，这才几年没见，你怎么成了主持了。弘舟那个老和尚呢？他在寺里声望颇高么不是？”

“袁兄，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弘法本来是一个洒扫弟子，就是一个小沙弥，是不能称作和尚的。照着寺里的规矩，他不仅得在佛法上有足够的造诣，还得通过足够的时间来考察，从这个方面来确定是否可以受不同的戒，再说后续的事。

“我说，和尚啊，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摇身一变，已成了真正的高僧了呀。”

“袁兄不要取笑我了，袁兄如今不也是也是戏凡门的掌门了嘛，只是……袁兄身边这位，该怎么称呼？”

“你就叫她……君老太婆吧。”

“这位施主二八年华，叫老太婆太失礼了。”

君十三任我调侃她，也不还嘴。不过我倒是确实好奇：“你到底多大年岁啊？”

“十七。”

“天”的外门弟子都驻颜有术，七八十岁的老者，凭着邪术，外表都能保持在年轻的模样。就因为这个，我从刚开始接触君十三的时候，就以为她的外表也是骗的，她本身起码也应该是上百岁的了。

这也不能怪我，外门弟子都这样了，内门弟子不得更是如此吗？

君十三这话一说，给我尴尬得不行。

“我就说嘛，这施主看眼中灵光，不应该是个老妪。”

“那个……咱们先不说这个了。那个……弘法主持啊，我想知道的是，前几年的时候，看你还没什么武功根基，怎么如今看气势，不输君十三啊。”

此言非虚。

弘法全身，隐隐有五色佛光隐现，这是修行到了极高的境界之后才会显现的，在佛门弟子身上的景象。

“要不……搭手比试一下？”

君十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让我和弘法比试，我现在功力尽失，跟师父当初一样，哪有能够力敌的可能。

“君施主不要拿我这个和尚开玩笑了，我不会武功。”

这就奇了怪了，弘法他明明内力醇厚，还有佛光显现，怎么说自己不会武功？我也不把弘法当外，直截了当的问他。

弘法倒也是实在：“袁兄误会了，我这不是内力，是佛力。”

佛力这个概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我只知道内力，佛力是个什么东西？弘法也不觉得麻烦，细心跟我解释。

佛力也好，内力也罢，都是一种能量的体现。剑术是体术的一种，像我这种修行体术的，修行内力就是正道。弘法这种修佛的，佛力就是他们修行出来的结果。内力可以帮助体术的招式运行，增加威力。佛力的话，就可以帮助他们对于佛法的理解，反过来说也对，佛法的理解加，佛力也就相应提高。

所以说，看起来功力的弘法，要真的是动起手来，能取胜的方法就是用佛经典籍砸死我，拳脚功夫，怕是庄稼把式都没有学过。

至此，又有一问：“那……弘法啊，实不相瞒，我如今内力尽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也不懂武道的事啊。”

“没事，你不用懂武道，你就懂佛法就行了，来来来，你教我佛法，让我也修一点佛力出来。内力不行，佛力来凑嘛，哈哈哈哈哈。”

反正我还得经历第三重劫难：邪。正好等到了时候，还可以用佛力化解，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

“不行。”

“弘法呀，你不要小气，你们佛祖不是说遍照无量光嘛，就当救救我呗。”

“袁兄，别的事，只要不是为非作歹的事，只要袁兄开，我一定不推辞。我这主持之位，跟袁兄也有关系，也算是袁兄促成的。可这件事，我确实没有办法做到。”

当年我们一行来到白马寺之后，寺中的各院首座注意到了弘法。给了弘法特权，可以随意翻看寺中典籍，也会安排弘法去其他寺庙挂单，到处学习各寺所长。

短短两年的游历，弘法另辟蹊径，在禅宗的顿悟一途，有了一些进展。这就是弘法所说的，我对于他的帮助。

“那你总不能眼见我被仇家追杀致死吧。”

“那这样吧……袁兄不如留在寺内，我派全寺上下所有的武僧来保护袁兄。”

“这也不是正道啊，你看这个君十三，比你们全寺的加起来还要厉害得多，她都不敢说能护我周全……而且，我总不能荒废了全寺武僧的修行吧。”

“我可以。”

“你别话。”

君十三非要话说她可以，我当然知道她可以，我这不是用苦计弘法就范嘛，就她话多。

“君施主既然说她可以……不是我不愿意传授佛法，是袁兄实在不适合啊。像现在这般你我对谈，还看不出端倪。真要动手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有见过袁兄的戾气有多重，这几年未见，相比戾气早已远胜当初了。”

“不是说佛法可以化解戾气吗？”

“是啊，戾气尽数化解之后，你的招式，还有威力吗？”

“嗯……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光说无用，这样吧，请贵寺几位武僧与我试招。”

弘法挑选出几位手段强的武僧，唤到寺外，吩咐好不能下死手之后，准备开始比斗。

僧少有持锐器的，我们几个都用的长棍。

双方先是互相试探，看不出什么端倪。之后双方使得劲力越发足了，我的招式没有问题，但是力量不够，只能勉强泄力。

弘法中断了比试。

“慢着，这才刚开始。”

丢了什么打法套路，就一蛮劲，我主动挑衅这几位。不怪他们收不住力，是我自己非要往他们的棍子上靠。我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多挨几下子，看看能不能激发出来一些戾气。

果不其然，我自己也感受到了眼前有一抹红色掠过。提棍的手，又充满了力气，棍风里面还夹杂着血腥气味，扫向这几位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