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去休息,过会儿百官
朝预祝,自有得忙碌。江德明,你去请八大王进来吧!”
李顺容本已经准备退下,忽然听得预祝、八大王等字,浑身一震,失声道:“啊!”
太后含笑看着李顺容:“妹妹怎么了?”
刹那间电光火石,李顺容脑中嗡地一声,陡然间跑马灯似的,将八王探陵、今
宫、姐弟重逢,然后又紧接着当着她的面吩咐八王
见之事尽数串了起来,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跪下,颤声道:“请太后迸退左右,臣妾有下
禀告。”
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太后之意,天下还有何事,是太后不知道的呢。今
进宫,太后这一重重的恩典,每一步都是备着让她自己开
而已。她本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闭
如蚌,然而到了此时,却不能不推翻自己这番傻念
。从八爷探陵那一
起,太后就等着她开
,她不开
,太后一次又一次地将机会递给她。如今这般的
景,她这般的不开
,简直就是另一重默认,是要完全拒却太后的好意,默认将自己推到另一阵线去了。
她伸手
怀,缓缓地取出那块玉佩来,双手奉上:“臣妾请太后看一看这个玉佩……”
长宁节前三
,是预祝。既然定下皇帝率百官上寿,所有的礼仪亦得统统要排练,官家何时自何处进来,何处行礼,都要与百官们一一排练。
崇政殿已经摆作寿堂,先是官家率先上寿,然后是燕王率宗室上寿,然后是宰相王曾率文武百官上寿,余下等不一而足。
燕王率宗室诸
,候在一边,见官家上寿之后,登上殿去,坐在太后身侧,然后才是燕王率宗室诸王上寿。
燕王走到殿中,跪下:“臣燕王元俨,率诸宗室上寿,祝太后千秋长宁!”身后诸王宗室,也随他一起齐声恭祝。
太后含笑点
:“八大王辛苦了!”
燕王带着适度的恭敬和微笑,木然地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行礼如仪,退回座中。
然后,宰相王曾上寿,紧随其后的,是侍中曹利用。曹利用一直在偷偷地看着燕王,企图从燕王的表
中看什么来,只可惜,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只是知道,今天原定的计划,就在太后和燕王在差不多时间出现在殿中时,已经失败了。
可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曹利用却是一无所知,忽然间太后吩咐,说是燕王也要亲率宗室上寿,然后太后宣旨,升燕王为太师、授武成节度使、行荆州牧,并赐其剑履上殿,
朝不趋,赞拜不名等殊荣。
方才太后和燕王在后殿,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而这一桩协议里,他曹利用又被设置了一个什么样的命运呢?想到这里,曹利用脸上虽然仍是面无表
,袖中的手指却是忽然痉挛僵硬。
燕王木然坐着,他此时根本看不到曹利用,甚至对于一切外务,都一片茫然,甚至是今
他如何行动说话,也如梦游一般。脑海中,却唯有方才与太后的一段段对话。
太后将一份名单递给他:“八弟,昭文馆在修律法大典,需要从各部补一些
才进去,这个名单请您帮着看一下,可有意见?”
燕王接过来,名单的最后两排新添的名字,个个他都熟悉得很,正是腊月二十五在他的王府中赏雪饮酒的官员。官员
昭文馆修法修典,有些时候是积累
望准备重用,有些时候,就是一修到底,这一辈子只能做个校书郎了。然而此时此境,他只能木然地将名单递回:“全凭太后做主。”
太后又道:“八弟,前
燕王妃带小郡主
宫,你
儿可
得很,与娘家侄儿刘从广年貌相当,宛如一对金童玉
,我有意给这对小儿
订下亲事,不知道八弟意下如何?”燕王之
今年才四岁,刘从广也不过只有五岁而已。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太后只是要群臣知道,燕王与太后娘家,已经结为联姻了。
所以燕王依旧只是回答:“全凭太后做主。”
燕王已经不记得太后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但是却仍然还记得自己的回答,永远只有那六个字:“作凭太后做主。”
燕王不知道今
的祝预朝会是几时散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宫,如何上的轿,如何回的家。
当轿子在燕王府停下时,他已经力气尽失,汗湿层衣。走下轿之后,他嘶哑着声音道:“闭府、谢客,替我修奏折,长宁节之后,告病辞朝!”
为
臣者,若不想当那篡位的逆臣,这“剑履上殿,
朝不趋,赞拜不名”恩典下来,那就只能是永远闭门不出,让这三项恩典只能留在纸上,而不是落在实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