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邀请他跳舞。

路明非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能有施舍他陪他跳舞就不错了，妙啊，现在居然还能选？而且这两应该都算是学院里数得上数的美了。

面对周围男同胞们和善的目光，他感觉现在心里又有点慌了。

“能有幸与您共舞一曲吗？”特蕾娅嘴角露出和善的笑容。

那笑容路明非能读懂，大概就是再说‘老娘也是被的！你要是敢选老娘，老娘就跟你拼了！’，姐姐您究竟是来啥的啊？路明非嘴角抽搐，这让他怎么敢动。

特蕾娅眼神不断往旁边飘，似乎是在示意路明非赶紧选旁边的这位妹妹，她比我好搞多了，说不定还能抱得美归！

特蕾娅心中郁闷，要不是轩浩着她必须来这里给这个小孩当保姆，她压根不会来这里参加什么舞会，舞会有什么意思？跟男生跳舞？没意思！我要跟小姐姐跳舞！

但是轩浩说要是路明非需要帮忙她就必须上去解围，这让她很是苦恼，原本都已经豁出去了，不就是跳个舞吗？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当她弹完钢琴起身后，才发现居然有跟她抢工作？不过都已经起身了，她也不太好再坐回去，于是只能跟着一起到舞池中来了。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有愿意跟路明非跳舞了，那么她的作用也就不大了，趁早溜吧！

路明非看着特蕾娅眼神疯狂示意。

好吧，原本二选一的，天底下果然没有这么好的事，现在他没得选。

如果不快点牵住这个孩的手，估计这个孩也要反悔了。

路明非的手触碰到这个孩手掌的一瞬间。

冰冷。

柔软。

纤细。

这是路明非的感受，他现在才发现，这个孩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他，并没有要移开的打算。

她是来这里陪我跳舞的。

路明非心中确定。

这个孩是真的愿意跟我跳舞，不是别强迫的，而是她自己的选择。

那么，我该怎么回应她？

“我……其实不会跳舞。”路明非小声说。

“跟着我。”

清冷的声音在路明非耳边响起。

这个孩昂着，尽管穿着高跟鞋也不及路明非高，但她的气势却把路明非震住了。

在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贴近了路明非的身体，昂着在他耳边轻声嘱咐。

舞曲渐高。

路明非在这个孩的引导下摆正了舞蹈姿势。

此刻路明非才反应过来这个孩好像也是混血种来着……孩的手比他想象的要有力得多，完全不是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

特蕾娅默默地退到一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她的身边刚好是被凉在一旁好久的芬格尔。

芬格尔知道这是轩浩的‘小仆’，看到熟，试图上来搭讪，却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没有关注到退场的，因为所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舞台中央的两身上，真正华丽的舞蹈，才要正式开始。

路明非从未接受过专业的舞蹈训练，他没想过自己能跳得这么好。

以前跳舞只有在高中时学校联欢晚会上表演的集体舞。被请来的舞蹈老师连连摇，路明非没有舞蹈天赋，他浑身僵硬得就像一块铁板，并且还手脚不协调。对此路明非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失落感。

他本来就什么都无所谓。跳舞也不过是上来凑数的，反正是集体舞，多，没有会专门注意他。要不是陈雯雯是他的舞伴他甚至根本不想参加。

但是此刻却不一样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未如此的轻盈。

在这个孩的引导下，路明非的舞步居然也能如此流畅。

孩的手有力地搭在他的身上，两目光汇，似乎有着什么特别的默契，总之，路明非能看懂这个孩眼里的意思。

他跟随着她的指引，居然奇迹般地跟上了舞蹈节奏，所有的动作仿佛都是早已刻在他的脑海里，而现在被这个孩唤醒了。

他根本无需思考，只需要跟着这位王殿下的指示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自己动，简直不要太舒服。

他们的舞步默契，挥洒自如，像是配合多年的舞伴，没有一丝的违和感，银色的舞裙在舞池中央飞扬，淡金色的长发抚过路明非的脸颊。

路明非看着孩的双眼，灯光映在这双澄澈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你……叫什么名字？”路明非低着问。

因为这个孩比他要矮，他得看着她的眼睛。

“zero。”孩带着些微弱的俄语音，语气中毫无波动。

“英文？零吗？”路明非问。

“也是俄语单词，是‘零’，我没有正式的名字，他们都叫我的编号‘0’。”孩淡淡地说，“你也可以叫我零。”

路明非沉默了，零，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是个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