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地卸掉了小提琴的肩垫,收起琴弓,看样子是要离开。
“那个……你、你等一下!”程冰语万分不舍,她还没有从刚才的虚幻缥缈中抽身开来。
“嗯?怎么了?”男孩走了过来,俯身问道。
“我想说……我……”程冰语面带
红,说话也语无伦次了起来,“我能不能……你可不可以……再跟我合奏一首?”
男孩莞尔一笑,看起来是那么的阳光灿烂,答道:“可以,您要弹哪一首?”
这时,她的脑海里,又想起傍晚时候梦到的那个男
——金晓峰。刚想起他,似乎又有了一些止不住的触痛和伤怀。
今天是平安夜,樱
西餐厅成为了不少青年男
幽会的圣地。遍地都是谈
说
、你侬我侬的小
侣,看得程冰语有些触景生
。
毕竟她也曾是一个天真的少
,也曾渴望过真挚的感
和甜美的
。
“李斯特的《
之梦》第三首,你听过吗?”
这首曲子当初她本来是为了金晓峰而学的,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在他面前演奏,俩
就宣告分手。这个“
之梦”,也终究成了一个梦。
男孩笑着点了点
,“嗯,听过!”随后,他便重新组装起了肩托,拿出琴弓,准备好演奏。
程冰语紧闭双眼,脑海里回想起以前的一切美好和甜蜜,还有那些因为
所给她带来的伤痛与折磨。
不久后,她的双手轻触琴键,餐厅里再次响起柔和动听的琴声。
一双修长而纤细的手在黑键与白键之间穿梭、跃动,时而抑扬时而顿挫,优美而婉转的音符从手里流泻而出,似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先是优美婉转的降a大调,平缓而舒缓,就像两
初尝
果时候的心境。
突然,琴声开始变得密集、紧张,原本舒缓柔和的曲调被一下子打
,跳动的音符逆流而上,自由转调到激昂和b大调和c大调,高
此起彼伏,似是一道撕
晴空的闪电,只觉压抑和忧虑。
到了最后,音乐如同高山流水般急流而下。曲子又再现了一次音乐主题,回到了降a大调。但是这时候的降a大调,却不再是优美婉转,而是忧伤凄美。它在灰暗的夜里,透露着孤寂的光芒,犹如冰冷的寒夜,散发着孤独的气息。
但在这次主题之后,还有一段结束句。它的节奏有些舒缓、悠长,又给
一种新的希望,新的开始,让
又看到光明。
曲毕,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下来,此时似乎全世界都在聆听她所演奏的音乐。顾客们听得如痴如醉,还没有从音乐中走出来。
慢慢地,顾客们回过神来了,才发现曲子已经演奏结束。全场依旧响起了零星掌声,虽然不多,但大家都因为这一首曲子,对这位钢琴少
折服了。
程冰语看着刚才那位与她合奏的男孩,内心纠结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勇敢地踏出了那一步……
“你好,这位……小哥……”她双眸含羞,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请问一下,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么?”
小帅哥迟疑了一下,还没等他开
,餐厅的领班发现她在勾搭自家乐手,马上闪现到她俩中间。
“小姐,很抱歉。我们餐厅的乐手,原则上不能跟顾客接触。”
“为什么?”程冰语的语气,略微有些不解与不悦,“我又不是来挖
的,拿个联系方式怎么了?”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明文规定,我也很难做!”领班对待程冰语还有些点
哈腰,但对那位小提琴手却态度恶劣,“小江,你怎么回事,a207桌的顾客都投诉到我这来了!他们点了《铃儿响叮当》和《生
快乐》,一直都见不到
,你还不快滚过去?!”
小帅哥望了一眼面前的这个陌生
孩,眼神带着一些失落与不舍——正巧,这也是程冰语看他的眼神。
他的朱唇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敢出声。于是,他
净利落地将琴收好,默默离去,留下程冰语一
孤独地站在钢琴前。
程冰语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一些难过。不过,她是个倔脾气。只要她找到自己想要追寻的
,就不会轻言放弃。
她心里默念道,妈,你不用再给我安排相亲了。您的
儿,早已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