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还是坏，既不敢靠近，也不敢逃跑，毕竟他只是孩子，还挨了几天饿，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汉子。此时大树是唯一站在他身前的。

“儿，好像是个小乞丐。”眼力不错的护卫禀报道。

那美也看到小五，起身说道：“陈安，把刀放下，他只是个孩子，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是，夫。”陈安把刀收回刀鞘。

走到树旁，美弯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五摇摇，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他们手里的水袋和馒，想要咽咽水，可裂的嘴唇哪还有丁点儿水，而不争气的肚子又在这时叫起来。

“饿坏了吧！陈伯，去给他拿些吃的。”她吩咐道。

此次陈伯没有照办：“夫不可。我们走这偏僻小路本就是为了躲避灾民，如今若是食物分给他，难免他不会将我们的行踪告诉其他，到时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所以还请夫三思。”

“陈伯你想得太多了，他还只是孩子而已，哪会有那么多心思，你快去吧！”她微微笑道。

“是，夫。”陈伯很无奈，但他们做下的也只能遵照主家的吩咐。

接过陈伯递来的馒，小五不顾一起地大啃着。现在这个世道，吃了上顿没下顿，指不准什么时候会饿死在路上，有吃的当然要好好珍惜，尤其小五已经饿了两天。

美笑颜如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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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别噎着。”

“给你。”孩把水袋递给他，而小五接过水袋，依旧埋啃着馒。

“素心真乖！”母二相视一笑。

好美！

不经意的一笑，便胜间无数风景，纵然春风桃李，夏萤蝉鸣，秋月枫晚，冬雪寒梅，也比之不及。

便是这一笑让小五看痴了，他永远忘不了这个笑容，也永远记住那个孩的名字，素心。

美不过是短暂的一瞬，而真实是永恒的。饥饿感唤醒小五的心神，他继续大啃着馒，海饮手中珍贵的水，三两下便都了肚。

“谢......谢谢。”小五把水袋还给那个名叫素心的孩，略显结的说道。

陈伯接过水袋，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悦：“小乞丐，吃饱了就赶紧走，记住，别对其他说见过我们。”

是应该有慈悲心，但如今的世道，自己活着便已非易事，安能顾及他。陈伯知道，以夫的仁慈善心，必定想要将这可怜的小乞丐带上路，可多一个上路，便要多一张嘴吃饭，他们的食物看撑不了那么久啊！索做一回恶，把小乞丐赶走，况且他们给了小五水食，已经是仁至义尽，剩下的便各安天命吧！

还是有些不忍：“陈伯，要不我们......”

他知道夫要说些什么，立即规劝道：“夫，我知道您心善，其实我也不忍看这孩子跟着灾民一起挨饿，但中州帝都路途遥远，我们车上的食物有限，如果将这孩子带上路，恐怕我们都要饿死半途。还请夫三思。”

“那好吧！”

有心，无力，这便是世的无奈。

面对陈伯的“逐客令”，小五仍站在原地，畏畏缩缩的说道：“能......能不能再给......给我几个馒，哥哥他们.....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小鬼，你不要得寸进尺。”陈伯的脸一下就沉下来。

“无妨。”既然无法就他一世，那能帮衬一时便帮衬一时，心中如是想。她吩咐道：“陈伯，去给他再拿些吃的吧！”

“可是夫......”

她知道陈伯要说什么，便回道：“不过几个馒而已，大不了我和素心以后少吃些便是，快去拿给他吧！”

夫子执着，陈伯自知拗不过她，便照办了。

这便是小五怀中那些水食的由来。

又是半月，天上滴雨未落。南下逃难的越来越少，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死去，官道上尸骨堆了一层又一层，甚至快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他们依旧往南走，或许会死在半途，但希望这种东西，只要一粒小小的种子就能生根发芽，他们坚信，在中州能吃上一饱饭。

数前，小五他们几脱离了官道上的逃难大军，转而走向崎岖的乡间小道。年长的大哥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个不眠的夜，他见到了最残忍，也是最悲哀的一面——易子而食，无泪饮悲。

他们必须走，否则说不准某一，被分食的就是他们，或许离开死得更快，但至少他们有选择死亡的权利，不至于连个全尸都无法留下。

某个夜里，最年幼的小五突然昏倒了，可是水袋里的水昨天刚刚喝完，于是大哥咬了手臂，吸着自己的鲜血，灌进小五中，直到小五醒过来。然而这样又能撑多久呢，死亡迟早会找上他们。

第二天夜，大哥把老二叫走，不知道商谈些什么，最后二还吵了起来。

又艰难度过两，老四也昏倒了，老三看上去也撑不了多久，尽管预料到死亡回来，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连道别都来不及。

此时，大哥忽然看向老二，面带微笑。

似乎是一个早已商量好的决定，明知道不能去做，却不得不去做，否则他们都会死，但那是他的大哥，养他育他的大哥，他如何能下得去手啊！老二的内心挣扎不定。

大哥走过来，把早已准备好的石到他手中，带着笑说道：“动手！”

犹豫，煎熬。

无泪的哭喊声中，他下手了。

在那生命的最后一刻，大哥依旧笑着，无论是眼里，还是心里。

间有，奈何天道总无。

四后，天降甘霖，天灾终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