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之事了后，大夫也催着柏逐昔搬回家住，说是她在北川寺住得太久了会给了安添麻烦。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大夫在打什么主意她没力去管，只是想着如今江湖不太平，有些事路平儿不好出面办，码上还得她亲自守着。

她不在的子，码上的事都是老刘带着刘烔在处理，刘烔这个虽然脾气不算好，但心眼很实，认定了谁便会用心去付出。有他们在，码上的事她倒也不十分担心。

从回到码上开始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有在监视她，这十分小心，加上码上事务繁杂，她确定这不是来寻仇的后，便也放着没管了。

了安还在忙译书的事，只抽着空来看过她一次，在码边上的小院里。

他带了好些药材来，在院子里架了炉子，慢慢熬着。熬药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的小凳上坐着看书，柏逐昔坐在窗沿下画画，一抬便能看见他在做什么。院外不远处的林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虫鸣，今天气也好，了安坐在树下，阳光透过叶缝照在他脸上，让她心神漾，一时间忘了落笔。

“了安，”磨磨蹭蹭画完一幅画，她端了一碟子水果出去，想跟他闲话几句，“最近总有跟着我，但他什么都没做，还真是个怪。”她说着，送了个果子到了安嘴边。

他轻轻咬了一，然后接过来：“甜，应该是司法参军事手下的郎令祝思元，刺史去寺里的时候他也在，听闻这次的事就是他负责调查，那块铜镜碎片也是他给我的。”

祝思元……

柏逐昔在心中将这名字念了一遍，不再谈这个话题。

“好吃吗？路平儿让从南边运过来的。”

“嗯，不过你少吃些。”

他是个很克制的，连吃东西都很克制。柏逐昔从前就调侃他应该生在帝王家，他这样的子都不需要来着他守规矩，他本身的生活就是一种规矩。

他们都不是闲，了安盯着她喝了药，把屋子收拾好之后便赶着回了北川寺。她在檐下坐了一会儿，拿起一旁的果子咬了一，起身去厩里解马上街。

她特意换了子装扮，在街上胡逛着，一会买点胭脂水，一会买点话本，直逛到太阳快要下山，她才悠悠地骑着马去自家酒楼里吃饭。大夫带着孩子们住到城里来之后，路平儿就不怎么来酒楼里吃饭了，她绕了一圈也没瞧见他的身影，这也正好，省得他来捣。

“二……”掌柜的见她进来，正欲开，就被她瞪了一眼。

憋了一会，掌柜的接着开：“姑娘，吃点什么？”

“随便上吧。”她在柜台上拍下一锭银子，提着今买的东西往楼上走去。

二楼有很大的露台席面，天气好的时候来店里的都喜欢在露台上坐着，今楼上挺多。她寻了个空座，等伙计上菜。店里的桌面上常摆着一壶米酒，壶免费，也是个招客的手段。

她坐下来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着斜对内厅的方向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菜上得很快，刚出锅，腾腾热气往上冒，香气争先恐后扑过来。

“厨子不错，”她瞧了一眼来端菜的伙计，又往内厅看了一眼，“那桌的钱，往上涨涨。”

“是。”伙计摆完菜，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微微点。

她吃得很慢，磨磨蹭蹭喝完了一壶酒，往搁酒壶的盘子里扔了一把铜钱。东西也没拿，直接走了。

牵着小白慢悠悠往西水巷方向去，站在问荷桥旁，可以看见西水巷的灯笼一盏接一盏，很快亮起来。丝竹声渐起，靡音跨过河岸吸引着路。

她在问荷桥边站着，桥卖灯的看着她，觉得稀奇，去西水巷不稀奇，只是光站在这不动就让费解。

卖灯的还没开问她要不要过河，她身后便传来一声音。

“姑娘，你的东西。”

回身往去，一身着直袖圆领袍服的男子正提着她丢在酒楼的东西，虽穿着平民服饰，但他腰间的刀是官制陌刀。

柏逐昔笑着接过东西来放到马上，做了个请的姿势：“祝郎令，聊聊。”

祝思元跟了她这么多天，她本来是不甚在意，却听了安说他知道佛光的真相，觉得还是得跟这个聊一下。佛光的真相是否为所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为世所知。

她买了两盏灯，一盏递给他，但没有等乌篷船过来，提身起势跃过河面，祝思元跟在她后面。

她走到一家飘着彩旗的店门，将灯给门的侍卫，走了进去。这样的店和传统的青楼不一样，不拘男，只是也没有出格的业务，除了听听曲做不了别的。

要了一个雅间，门窗一合，外面的声音便被阻绝。

“祝郎令跟踪我这么久，不会就是为了蹭我一盏灯吧？”她喝了一杯茶，放松下来，一只脚踩上凳子，身子半倚在椅背上，眯着眼看向他。

祝思元笑了笑，抱拳向她行了一礼：“武陵司法参军事下属探案，祝策。”

“我知道。”她并不打算介绍自己，也不用介绍，如果他不知道她是谁也不会跟踪她这么久。她也不好奇他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聪明总是有过之处。

“二当家可知一个？”

“谁。”

“云霄公子，黑山石覆灭后，云霄公子也消失在江湖上，们都说云霄公子出身黑山石，也随黑山石众葬身沙场。我倒是觉得像云霄公子那样的，轻易不会死。”

“所以你想见见他？这我倒是帮不了你。”

“二当家说笑了，我只是好奇那云霄公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死了呗，你跟踪我就为了问他的下落吗？那我这顿酒请得可就不太值。”

“黑山石二当家的身份，可比什么云霄公子来得有意思。”

“原来你是来捉我归案的？”

“祝策不敢，路军士只身赴圣宴，天子亲赦其罪，我一介小官，怎敢违抗圣意。何况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官府有官府的规矩，咱们还是互相尊重的好。

佛光一事，许是常思法师办得匆忙了些，才留了证据让我查出真相。可笑的是即便真相就摆在眼前，刺史还是选择同意北川寺的意见，将这场骗局做真。

为官的到底还是更看重自己的政绩，我也应该学学，所以没必要抓着从前的事不放，我只是想拉您来这泥沼里看看。”

他说得坦诚，仿佛在讲一件和自己全然无关的事。

柏逐昔还是笑着：“祝郎令如此坦诚，我也不好与你绕弯子。你也说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不会和官府的合作，祝郎令若是因此记恨上我，大可以来找我麻烦。”

她倒了两杯酒，先饮了一杯，将另一杯推给祝策。还未等祝策伸手，她便将酒拿回来一饮而尽，杯往下倒了倒，一滴也没有。她搁下杯子，起身出去了。

嚣张得很，很符合茶楼酒肆、街巷尾所流传的黑山石二当家的形象。

祝策坐在桌前，看着对面的两个空杯子，无奈笑了笑。

其实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但他并不着急，就像他说的，他在的地方是一片泥沼，他迟早会拉柏逐昔下来看看。

从了安被柏逐昔抓去当质，毫发无伤的回到北川寺开始，他就开始注意黑山石二当家。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