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负责，而一众学子坐在崭新的教室里，听得也认真，便放了心。

苏青媖出了学馆，还看到很多家长围在学馆门，不肯离去。

有很多今天只是来看热闹的。但一来就见学馆里面有模有样，学子们换上衣服已经跟山里娃子截然不同了，神面貌看起来已不是山里疯玩的娃子了，整齐划一，知礼节。

看着就让振撼。有些不禁有些后悔。

见苏青媖出来，便拉着她问能不能把他们的孩子送来。

苏青媖微笑地摇，说今年招满了，各项工作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能等明年了。

让不少后悔不迭。

苏青媖接着便去见了马信。

马信见了她就朝她点，赞许：“不错，你又为山里做了件实在事。将来你爹那边也不会缺用了。现在科举几乎都停了，你爹想用，都是靠着熟举荐，自荐，品学识也没有个衡量的标准。长久以往，必会有不少弊端。如果你能把这事做起来，越地有自己的一套考核才方案，你爹也不用愁了。”

“爹信里也跟我提了提，但我这只是蒙童教育，要教童生试秀才试的书，要达到爹的用标准，还要用不少年。”

越地要用，还得再做一套考核标准。

马信叹了气道：“现在各州各府的差役，找个能认字的都难。你把他们教好了，识字的多了，将来自然会自己求上进。将来不仅越地，各州各府用的地方多呢，总不能招一些连文书都看不懂的。”

也是。现在估计各地都陷用荒。

科举一停，世道一，饭都吃不饱了，谁还读书。但各州府领导班子又不能不运行。

“我也没想那么长远。就是看着山里的没几个识字的，心里着急。我贴个告示都要让在门反复地念，举办个灯会，让大家猜谜，字谜都没看懂。也是愁。就是想大家会认些字罢了。”

马信听了点：“你做得好。能识字认字自然比睁眼瞎强多了。将来不至于连契纸都看不懂，被骗，连写个信都要四处找。”

苏青媖点，技多不压身，多会一样学识，自然是好的。

看向马信：“信叔，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再挑几个武学先生出来，只思渊思源他们怕是管不过上千学生。你们现在只上午训练，应该能挑几个出来吧？”

“行。要几个？”

“先要三个吧。”

“好。我等下就去挑。”

“对了，信叔，你手下有没有会术数的？现在这门课一大半先生都不会，我想找两个会术数的先生。山里孩子，不一定要会很多经义，但术数最好要懂，不能卖个蛋都不懂算钱。”

集镇开了之后，多的是拿着自家各种东西来换铜板的，但山里呆久了，几乎都是大字不识，算数不懂的。随处可见连卖个蛋都不知道数钱的。

一个蛋两文，我要八个，就不知道多少钱了。

要两文两文的数，数够八个蛋的数。

拿了一角银子，也找不开，不知道要找多少，宁愿一个一个地数铜板，揣一篓子的铜板大老远爬山路回家。

有时候你看着围做一堆的，以为他们生意很好，没准只是大家好心地围成一团帮着算账罢了。

苏青媖看过几回这样的场面，不由啼笑皆非。

马信看向她：“术数？你手下那个叫项尚的，还有你姐夫，应该可以胜任吧。”

“我有考虑过他们，但他们平时事多。偶尔来教一回，代代课还行，长期在学馆教授，怕是不行，我还有好多事要给他们去做。”

“那算我一个吧。”

“您？会不会在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现在下午就没有训练了，我下午可以教授。而且我也喜欢跟孩子们呆在一起。”

“这样您上下午都没休息的时间了。”

“没事，我身体好得很。以前天天在沙场上拼杀，比这累多了。教几个班的孩子，能有什么苦。”

苏青媖拗不过他，朝他道谢：“谢谢信叔。我原本是想着，集镇和校场这两摊子事你给齐良和刘修，这样你就可以回饶州陪陪家，你一个在这边，总归不能跟家团聚。”

“没事，我在山里呆着反而自在。再说我走了，大宝小宝和青杨怎么办？你爹很是看好小宝，我走了，你爹定是要让我把小宝带去饶州的。你舍得？”

不舍得。

“可是，你一个在这边……”

“没事。有孩子们陪伴，我不孤单。再说，我也写信回去了，找算让我大孙子过来陪我，原本他爹娘是觉得山里闭塞，连个学馆私塾都没有，不愿让他过来。便现在你的学馆也开了，还有这么多孩子，我孙子只会觉得高兴的。而且集市上什么东西都有，孩子会愿意过来的，到时候我也就不孤单了。”

“那我就放心了。”

苏青媖走后，马信又提笔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尽快把马铮送来。

这也是马明温的意思，让马铮跟着小宝一起长大，就像当初他和马明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