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支撑过去。几处城墙已被飞石砸烂，城门上不断响起攻城车冲撞的轰鸣声。青年军气势低落，心惶惶，似有崩溃之势。

薛桦定了定心，凝神一看，只见燕国军中指挥战斗的是一个年轻的下级军官，却非白虹山庄中。当下施展轻功，踩在燕国军的上，如履平地一般冲到了军官面前。双腿一蹬，优雅地在空中旋转飞舞，使出一招“悲回风”，噗呲一声，便轻取了军官的首级。随即转身飞回城墙上。

薛桦手提敌军军官的首级，站在城墙上，对青年军大声疾呼道：“此地乃蝴蝶谷。若此处被攻，燕国军涌，五仙教便危在旦夕。今敌虽有数万之众，然不过是些虾兵蟹将，滥竽充数之徒。我乃昆仑少主，鬼域之王，雪魔刀之主，少林如善大师亲传弟子，薛桦。今兄弟们跟我冲下城去，与那燕国贼子决一死战。我等定将秉护教之心，守报国之志，杀身成仁，近则护教中兄弟不受外族之欺侮，远则挫敌军狼子野心侵吞天下之锐气。诸君且随我挥刃杀敌，一战功成，树万世之伟业，立不朽之功勋。兄弟们，杀呀！”

说完，薛桦将燕国军官的狗用力向敌军扔去。接着身先士卒，跳下城墙，挥舞雪魔刀，左右开弓，顷刻间，数十名大燕帝国神皇军血溅沙场，落地。

城墙上的青年军见薛桦如同天神一般，英姿勃勃，威震八方，隐隐有当年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之势。青年军无不激昂慷慨，热血涌。他们打开城门，纷纷跟着薛桦冲杀出去，竟然以五百之力攻向一万之师。

燕国军向来骄横跋扈，开战之时，根本没有将这五百青年军放在眼里。但此刻却见青年军一个个从城门中杀出，雄武非凡，宛如一尊尊天神。青年军釜沉舟，以弱敌强，在气势上瞬间压过了燕国军。面对着这种自杀式的冲锋，燕国军的先部队竟被吓得连连后退。

当燕国军清醒过来时，地上已经横横斜斜地躺了几百具尸体。薛桦一骑当先，左右冲杀，刀砍剑削，取敌军命，真如砍瓜切菜一般。在薛桦的带领下，青年军也变得异常勇武。慌之中，无数燕国军成为了青年军的刀下之鬼。青年军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把，从城门的方向燃起冲天大火，漫卷着硝烟，快速地吞噬着神皇军。

但是敌军数量还是太多，青年军还是一个一个地倒下了。薛桦心里打算，照这样下去，不过半个时辰，这五百青年军必然全军覆没。忽然，从背后城墙的方向响起了千万声呼喊。薛桦回看时，只见城墙上旌旗挥舞，刀剑齐举，原来是小蝶、谷猫猫并五仙教五位长老，带着五仙教男老幼和三千青年军增援来了。城下的五百青年军瞬间斗志高昂，再次鼓起勇气向燕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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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杀起来。

金蛇派长老段天炉，天蛛派长老左白桃并长子左桥，玉蟾派长老李芳梓，风蜈派长老艾夕，圣蝎派长老柏曲溪从城墙上一齐跃下。教派中其余高手也紧跟着长老们的脚步，纷纷跃战圈之中。燕国军本就动摇的军心，瞬间溃散，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掉就跑。薛桦和众又跟在后面追击掩杀了一番。但因恐燕国军主力前来，才怏怏退去。

众打扫战场，清点尸体，此战虽然斩杀敌军三千余，但青年军亦损失十有五六。战士们或亡于流失，或殁于搏杀，或死于马蹄践踏，或卒于万箭穿心。状之悲惨，殉难之悲壮，令不忍直视。

五位长老看着五仙教教徒抬回来了的一具具尸体，想到对手不过是燕国军的先锋部队，数量还不足主力的十分之一。但已经足以令青年军遭受毁灭的重创。若是慕容一剑指挥主力攻来，恐怕一之内，苗疆便会化为一片火海。

想到这里，段天炉主动走到左白桃和李芳梓身边，拉起他们的手，并艾夕和柏曲溪一同走到小蝶面前。扑通一声，五齐齐跪下。

小蝶一时被惊得方寸大，赶紧伸手去扶段天炉。段天炉长叹一声，凄怆地说道：“蓝侠，今战争之惨烈，想必你已看在眼里。十九年前，若不是慕容裕因屠党夏城而被削去皇籍，我五仙教早就化为了一片飞灰。但燕国亡我之心不死，十九年后，其子慕容一剑携十万余燕国军，气势汹汹地奔我而来。我五大教派本该上下一心，共同对敌。但说来惭愧，这数十二年间，我们争斗不断，分分合合，皆因没有一个可以领导我们的圣。十九年前，令堂蓝兰本可成为我们的圣。但稚子段梦无德，诱拐圣，不仅毁了圣登基大典，更是身死他处。今还请蓝侠看在我五仙教上下五千余的薄面上，继承圣之位，带领我们渡过这次劫难。老朽就算万死，也要报答蓝侠的恩德。”

说到这里，泪水爬满了段天炉沟壑纵横的脸，另外四位长老或磕如捣蒜，或长吁又短叹。但是小蝶听了段天炉的话，非但没有因同而给出肯定的回答，反而严峻地向后退了几步，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鬼王城一战中，她已在父亲桂亦雄的中得知了母亲当年和五仙教的那一段恩怨，也知道自己一旦成为了圣，便永远不能再与薛桦结合。想到这可能面对的痛苦的结局，她恨不能马上拉起薛桦的手，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一个可以再也不用面对尘世的地方。

她抬起，看了看不远处的薛桦，他净纯洁的脸上那双湖水般澄澈的双眼还是那样的动。她想起他曾温柔地对她说起，等一切恩怨尘埃落定后，他想在海边建一所房子。他想永远可以抱着她，幸福地看海。

但是，伤兵的呻吟和哀号声又将小蝶拉回了冰冷的现实之中。五仙教的兄弟姐妹们躺在地上，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苗疆的土地。而在不远处，无数大燕帝国的恶狼正流着水，贪婪地望向这边。如果没有一个领导大家一同战斗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妻离子散，家亡。

五位长老还跪在自己的面前。他们有的脸上满是风霜，苦熬苦业地为五仙教奋斗了一生，在土之前，为了教众还是心甘愿地在一个臭未的小孩面前低下自己高贵的颅。他们有的到中年便位居高位，但可以想见的是他们的父兄必然已经为了五仙教而献出了生命，所以他们才能继承长老之位。他们为五仙教付出和牺牲了太多太多，他们是五仙教的血，五仙教的魂。

想到这里，小蝶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袋。这鼓鼓囊囊的袋中装满的是蝶隐派众位姊妹的遗物。十九年来，他们背负着叛教的骂名，寄篱下，过着忍气吞声的生活。她们依依西望，只盼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乡，回到他们那朝思暮想的蝴蝶谷，再看一眼苗疆的落，喝一碗香的浓汤。

小蝶最后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十九年前，她穿着一袭白衣，驾一叶兰州，沿着圣河缓缓前进。但是在个幸福和他的期盼之间，她最后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内心，和心的远走高飞。虽然们无法为此而对她有任何埋怨，但的确是她的那次重要的选择，导致了苗疆之后十九年间的分崩离析。现在小蝶满眼同地看着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兄弟姐妹。又看了看薛桦和他身边桃花一样的谷猫猫。她在心里会心地笑了笑，想道，就算最后自己不能和他走到一起，也一定会有陪他一起看海吧。

但是这一次，她再也无法违背自己内心中的善良。她这样做，并非迫于所谓集体主义的威，抑或屈从于外界的压力，而是出自她的本心。只有当这样选择时，这样的牺牲才可以称得上是伟大。道德，是一种自律的行为，而绝非他律。

小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比以前厚实了许多。她微笑着走到五位长老的面前。伸出纤纤素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