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苍老的脸庞禁不住抽动一下,现在广平侯和白翟侯是政敌这事儿,举朝皆知,还没等谈工作呢,刘闲先发动内斗一波,着实让刘恒心里有点不痛快,不过作为皇帝,他依旧沉着的应了下来。
“薛山何过?”
“陛下,此次下臣与胡贼接战,胡贼麾下,不乏使用铁制兵器的爪牙,薛山竟然让中原的铁器流落
原,实在是罪该万死!”
其实要真是铁器流逝,丞相灌缨的失职更大一些,薛山不过是个管收税的,又不是管工商的,不过听着刘闲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的直拍大腿叫嚷,不管灌缨还是文帝都没生气,反倒是露出一
子苦笑来,御史大夫张苍这位太子党也是轻蔑中直言指出了刘闲的错误。
“吴国太子久在东南,不知北境事,虽然
原无铁,不过东胡,西域皆是产铁之地,
原的铁多从东西两处取得。”
“既然匈
不通过大汉也能获得铁质武器,那为何大汉还要对匈
封闭边关,不许通商?”
“这!”
刘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通商赚钱也,一句话就让四位朝廷大佬都是一噎,好一会,张苍这才又是教训般恼火的叫嚷起来。
“匈
蛮荒无礼,岂有资格和大汉通商
流?”
“唔,下臣无礼吗,敢问御史大夫,嫁公主去匈
,以
换和平屈辱,还是和匈
通商屈辱?”
刘闲不愧是将门之后,犟种,一副很无辜的模样,偏偏又是把堂堂御史大夫噎得老脸通红,终于,上大夫申屠嘉看不下去了,也是一副死板老脸模样抱拳一回礼。
“上郡将军,不仅仅铁器一项,朝廷禁绝与匈
通商,也阻止布匹粮食之类流
原,防止匈
丁滋生,以威胁我大汉边境。”
“可就算是禁绝通商,匈
还是年年掠我边郡,而且匈
无布,还有羊皮马皮可穿,这东西远比我朝军服保暖,坚守雪顶,下臣不得不以阵战匈
衣为将士取暖。”
好吧!两位重臣都哑火了,压根没想到和刘闲要争执这些,申屠嘉也被刘闲噎住了,就在他低着
恼火的想着怎么反驳时候,文帝这位政治数值恢复二百五十五的大佬一针见血的问道。
“河驹到上郡,可是想要和匈
通商?”
“回陛下,没错!”
拍马
的一副敬佩模样重重一抱拳,刘闲又是瞬间来了个川剧变脸,一副苦涩悲凉的模样,呜呼哀哉的摇着
。
“陛下,此时作战,大汉天军调动六十余万,骑兵关中关东共十四万,多于匈
,然为苦战不下?非我汉骑不及匈
,盖马力不及也,匈
分成数
,袭扰我边,大军疲于奔命,苦追其后,少有追者,反倒是多次遭遇匈
突袭,死伤惨重。”
“可是产马之地,多匈
所有,就像当年项羽之乌锥马,青海河曲,羌
之地,匈
之领也,三河马,黄河以北,匈
所有也,若是我朝卖给匈
一万副盔甲,匈
战力,也远不可敌我大汉,可匈
若是卖我良马五千,组成一只
骑,再战之时,匈
若是敢分兵,就用这支
骑好像利刃那样捅了他,若是匈
不分兵,也可以用
骑左右试探,一旦匈
回战,
骑拖之,大军围之,也定然让匈
死伤惨重,不敢轻视我华夏!”
“只要有足够速度!”
登基之前,刘恒是代王,也是边塞之地,没少和匈

战,刘闲说的战略,还真是让他有点动心了,而且慷慨激昂的说完。刘闲旋即又恢复了一副
商嘴脸。
“况且陛下,就算是通商,臣也不是直接拿兵器盔甲
换,售卖给他们些铁镬铁壶,挽具或者长度不到一掌的小刀切
而已,想要将这些东西冶炼成兵器盔甲,都是需要燃料的,不过
原上匈
本部以
牛羊粪便为燃料,压根就没有足够的燃料冶炼,以他们生活所需换取我军所需,怎么都不赔啊!”
“哼,汝要这上郡封地,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神色一冷,昂起
,刘恒恼火的呵斥道,听得刘闲顿时又降了辈分,低眉顺目的像个孙子那样,恭顺的一磕
。
“陛下英明!”
对于自己这个无赖侄子,刘恒也真是没办法了,无奈的摇了摇
,他又是声音严厉的呵斥起来。
“好,今年朕允许你小范围开边,云中郡守朕会下密令,让其配合你,但若是今年你搞砸了,上郡民不聊生,他年匈
卷土重来。”
“那小臣就回吴国继承万贯家业,继续为陛下镇守南疆!”
看着刘闲一副无赖的笑容,终于气无语了,文帝赶苍蝇那样重重一挥
掌,咬牙切齿的呵斥道。
“退下吧!”
“谢陛下!!!”
喜滋滋带着一句话没捞到发言的周亚夫,重重一鞠躬之后,拿到“尚方宝剑”的刘闲乐颠颠退出了宫门,只不过刘闲不知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刘恒竟然颇为感慨抚掌的对边上灌缨叹息一声。
“恨生子非刘河驹也!”
另一面,靠拢太子的御史大夫张苍,身体又是不自觉的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