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夹钢刀，刀间甘大牛子他们花费了重金大力气才打造出来的宝刀，文帝都没有，要是让他老渣知道刘闲拿堪比将莫邪国之重器的宝刀切羊片，不知道能不能气得捅刘闲几刀。

帐篷底下，上好金丝炭散发着橘黄色的火光，也烧的铜锅咕嘟咕嘟作响，这边酒徒召谷离刚切好的冻羊片下进锅中之后，立马在沸腾的汤汁中变色烫熟，那子片本身的香味儿散播出来，勾搭的厚着脸皮硬跟来，还一副铁面无私模样的周亚夫都不住的吞水，萧娘子王建俩更是将手搓个不停了。

外面飘着雪花，帐篷下却被火锅热的温暖如春，一边喝着另一边煤炉子温出来酒，一边将格外鲜的羊沾点酱汁酱油塞进嘴里，这滋味儿，简直皇帝莫换啊。

尤其是另一还端着望远镜，看着雪地中冒着青烟儿的匈军营下酒，更是令心舒畅。

今年的匈可远没有去年那么潇洒了。

就算游牧民族号称移动的田地，可也得给作为庄稼的牛马羊群提供饲料才行，挤的是的前提也得是吃的是。

往年打进汉境，直接用汉种植得麦子，麦秆喂马了，顺道再把汉的牛羊牲抢了下酒，马吃的也肥，作为匈主要行军军粮的马酪也足够，可是今年，虽然在九原和云中抢了些，可两个边郡早已经穷困潦倒，这十多天，抢到那点麦子米粮也吃马嚼的早就消耗净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无定河两岸今年可是被刘闲开荒了，昔里冬季也成堆的荒滩变成了就剩下坚硬麦子根光秃秃的田野，割下来的麦杆还被一毛不拔吝啬鬼刘闲向后方拉去，屯起来，准备作为来年养马的饲料，毛都没给匈留下来。

马没吃的，别说，昔里充足的“佛额（印度粪饼）”产量都寥寥无几，没有的牲畜粪便烧，匈居然也过上了打柴的生涯，营里烧来取暖的木还是从黄土高原上拉来了。

不过捡柴火这项技能上，匈明显也是不合格，望远镜中，十一万偌大的军营，也就寥寥几千堆篝火，再抗冻的胡在凛冽的北风中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看着他们烤着冻死的马割下来的马，再将早晨刚屠宰冻好，鲜汤中滚过的羊片塞嘴里，刘闲顿时吃的更香了。

战争打的真是资源，刘闲有火锅涮，山底下的赵家铺碉楼虽然吃的远没那么好，可赚了一年的工分，依旧有充足的面，粟米，公共厨房的煤炉子上，硕大的铁锅烧的跟猪食那样，每家每户排着队打满一套碗，就着秋腌制好的咸萝卜咸白菜吃得咯吱作响，身体也是暖和和的，更有早就囤好的煤炭黄泥够烧几个月，比持久力上，今年的汉军格外强劲。

“贾大夫，你说今年，匈能不能就此退兵啊？”

也是当开胃小菜嚼了块咸萝卜，又是瞄了眼风雪中的匈屯营，刘闲随问道。

还是第一次如此吃，薄薄的羊片鲜美滋味儿吃的贾谊这货都是满嘴流汁儿，好不容易才一吞下，他却是禁不住摇了摇。

“学生看玄，匈冬季掠我大汉，一方面是夺取财物牲隶，另一方面也是就食于我，作战的几个月牲啃食大汉的麦粟，度过严冬，可是今年屡屡受挫，回去了牲还得饿死大半，匈定然不肯如此轻易罢休。”

“尤其是看中军苍狼旗，单于亲到，若是无功而返，定然颜面大失，所以匈一定会打下去，学生估算，用不了多久，失去耐心的匈或是转六盘山，掠北地郡，或是脆绕开主公的碉楼，冒险向我上郡进发！”

“来的可不是匈单于本，匈以狼为图腾，左右贤王皆出自匈本部，也有使用狼旗的资格，看那匈中军旗为倒毛杌狼，是匈右贤王督军！”

冷不丁话语被打断，这话要是出自周亚夫王建之，贾谊也不会在意，问题是这话竟然出自刘闲身边那个脸瘦瘦的，一看就是无福之相的“丑”侍中，顿时令他眉禁不住愕然地一扬，可没等她惊疑，刘闲已经一掌抽这妞后脑勺上了。

“哪有你这般做侍的，吃的比主还多！还不去活去！”

“哼，家之前也是侯爵之后，吃点怎么了！！！”

委屈的放下盘子和筷子，一边嘀咕着一边缩在一旁，可是眼看刘闲又是全神贯注的继续和惊疑的贾谊讨论起来，这妞再一次捡起盘子偷偷叼向了为了得到喝酒批准，召谷离屈辱的用高超剑技给刘闲切出来的羊片，继续美滋滋的偷吃起来。

看着刘闲明知道，却压根没管，嘴角还流露着溺的微笑模样，贾谊也不得不将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老师，学生以为，匈突我上郡可能更大些，缺乏补给，他们越境去北地，战力还要消耗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