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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病房的地板上。

郁景州醒来时意识还没那么清晰，他还停留在急救室手术台上的画面，听见护士医生在商量。

“rh血型，就算是邻近的医院也不一定有。”

“有了！他们家属里有一个是rh血型。”

“一个孩子，抽了600毫升血，眼睛都不眨一下。”

对于一个成年健康的男，一次抽400毫升身体都会发虚，更别说一次抽取600毫升。

意识回笼，郁景州视线中的画面渐渐清晰。

姜九。

孩就坐在床上，双手搭在床沿，脑袋枕在胳膊上，她睡着了。

她的嘴唇有些涸、泛白，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明显的针孔，应该是抽血过多事后输了。

郁景州抬起手，在姜九的脸颊上轻轻摸了几下。

孩睡眠非常浅，感受到触碰便睁开了眼。

两离得很近，四目相对的那刻，姜九的眼神由怀疑到惊讶，再到难以言喻的欣喜。

“啪嗒”

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孩透明的泪水犹如一根细长的针，莫地扎在郁景州的心上，男本能蹙了一下眉，身体好像都疼了起来。

“郁景州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男及时握住她的手，没让她起身。

他嗓音喑哑，低沉，不仔细听还听不出病态：“我没事。”

没事？

在急救室抢救了三个多小时，由于箭有一公分进了器官，导致器官出血，失血严重。

术后转了病房，一躺就是两天，直到今晚才醒！

从小到大，姜九身边的都是健康的，连医院都很少踏。她就没体验过目睹周围的被救护车拉走，推进抢救室。

在病房外等待的那三个小时，可谓是她生二十三年中最难熬的三个小时。

比他出国五年音讯全无的子更难熬。

若想亲身体验生百态、生离与死别的界线，那就去急救室外的走廊走一圈，那里多的是崩溃到极点的普罗大众。

张扬又骄傲的姜九，也在那盏三个小时都灭不了的急救室红灯面前，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只希望里可以平安出来的渺小的。

“郁景州，我需要你帮我挡吗？你是什么，你凭什么……”

男的眸光暗了下去，在他握着她的手，低的那一瞬间，眼神有些复杂。

他说：“我以为我有资格。”

这是他回国后对她说的第二次“资格”

第一次是掐断她的桃花，将她在1998买的几个男都祛除掉。

第二次则是现在，他不惜用自己做赌注，都要护她周全。

“啪嗒”

有一滴泪砸在郁景州手背上，泪水在他的皮肤上漾开。

男忽然伸手捂了一下左胸膛的位置，他眉紧锁，鬓角的青筋隐隐凸显。

姜九紧张站起身，“你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

他身体不舒服，手劲儿却很大，握着她的手将她拽回来。

“不要哭了。”他声音淡淡的，不掺任何温柔的时候，就有一种命令的语调。

姜九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被命令了她自然不高兴，“关你事。”

当然关他的事。

她哭，他疼。

很玄幻，但就是身体本能泛起尖锐的疼，说不出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