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当家凝神戒备了盏茶的功夫，结果水面毫无动静，要不是四具同伴的尸体就漂浮在四周，他都有点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即便是顶尖的内家高手，也不太可能在水下潜伏那么久不换气吧？

“老五，怎么回事？”远处正与长孙晟激战的匪首张金称，终于察觉了这边的况，便大声吼了过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大当家，咱们碰到十分厉害的水鬼，孟七赵九他们全被宰了。”五当家略带颤声道。

张金称闻言面色急变，孟七和赵九的水在山寨中数一数二，联手的况竟然还让家给掉了，这渤海郡地界何时出了这么一个水下高手？

长孙晟同样既惊且疑，因为他手底下可没有这样的水下高手，他下意识往高首和高仁所在的渔船望去，发现之前皮肤黝黑的那名少年不见了，不由心中微动！

这时，张金称显然也注意到高首和高仁，大骂道：“可能是刚才那艏船上的黑娃子，妈的，敢某家看走眼了，老五先别管他，把娃子带过来。”

五当家闻言连忙一手持刀，一手划桨，向着张金称驶去。张金称狞笑着威胁道：“长孙晟，立即让你的放下兵器投降，否则老子宰了你的儿。”

扑通……

张金称话音刚下，那边船上的长孙无垢竟然挣扎着一个后仰栽湖中。

五当家作梦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如此勇敢，被捆住了双手双脚也敢往湖中栽下去，简直不要命了！

五当家急忙扔掉船桨，回手急伸，试图把长孙无垢提回船上，结果水中异变顿生，一抹寒芒疾刺其胸。

五当家急忙后缩，可惜还是迟了，只觉胸一阵剧痛，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住胸仰面倒下，而落水的长孙无垢只觉腰被托住，飞一般往高首和高仁所在的船只移去，仿佛突然练成了轻功水上漂一般。

“老五！”张金称失声惊呼，分神之下被长孙晟削中左臂，当场连皮带飞起一逢鲜血，不过受伤的他反而激发出了凶，全力兜一刀疾劈，快如电闪，势大力沉。

长孙晟见状不敢硬拼，倏地疾退开去，卡嚓，张金称一刀砍在船板上，登时碎木横飞，湖水倒灌而，小船迅速下沉，而张金称则趁势坠湖中消失不见。

长孙晟皱了皱眉，并没有追杀，飞身跃到长孙无忌那艏船上，其他强盗见到大当家落跑了，也纷纷跳水逃亡，倾刻跑得一个不剩！

一场激战就这样嘎然而止，湖风把四周的芦苇吹得哗啦啦地摇摆，显得分外寂静，要不是湖面上还漂浮着几十具血淋淋的尸体，谁晓得这里才刚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

长孙晟闷咳了数声，心中难免涌起了一阵悲愤之意，十八名部曲只剩下八个，而且全部带伤，要知道当年在突厥纵横捭阖也没吃过这样的大亏，没想到在国内一不留神，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土匪弄得如此狼狈，真可谓是虎落平阳！

且说高不凡把长孙无垢送到了船上，立即受到高首和高仁英雄式的欢迎，这两货替长孙无垢松了绑，还热地嘘寒问暖，估计是把小萝莉当成未来的少了。

长孙无垢红着小脸，又好奇地打量救了她的“黑马王子”高不凡，点漆双眸扑闪扑闪的，端庄又不失大方地道：“谢谢公子出手相救。”

长孙无垢十分聪慧，听见高首和高仁称呼高不凡为公子，所以也称公子，东都洛阳的世家公子她见得多了，无一不是白白净净的，有些甚至搽脂抹，打扮得比她还要致，像高不凡这么黑的“公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眼前这位公子虽然皮肤黝黑，长相却极为英俊，剑眉朗目，鼻直方，尤其是那双清如溪水，亮似星辰的眼睛，让一见难忘！

高不凡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问道：“你叫观音婢？”

长孙无垢脸上微热：“观音婢是我的名，公子如何得知？”

“小胖……咳，刚才遇到你哥长孙无忌时，他了我一箭，还大喊贼子出观音婢。长孙姑娘，话说你哥的眼力劲真不行，这天下哪有我这么英俊帅气，又富有正义感的贼子？”高不凡一本正经地道。

长孙无垢愣了一下，继而噗哧的失笑出声，宛若牡丹花盛开，果真是个难得的美胚子，长大后可不得了。高首和高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心道一句少爷牛比裂蹄，就连泡妞也是如此出众，稳了！

“哥哥的子比较急，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敢问公子……”

“观音——婢！”

长孙无垢正想询问高不凡姓名，哥哥长孙无忌的喊声便远远传了过来，听得出充满了喜悦。

“还真是个急子！”高不凡耸了耸肩转身望去，只见长孙晟父子正乘船往这边划来，那名叫高士廉的仗剑文士也在船上。

很快，船就驶到跟前了，长孙晟对着高不凡拱了拱手，微笑道：“小兄弟刚才出手相助，老夫感激不尽。”

高士廉这时才发觉高不凡竟然如此年轻，也就十四五岁许，不由吃惊了一把，抱拳道：“谢过小兄弟出手相助，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艺业，不知师承何处？”

高不凡抱拳还礼：“过奖了，山野小子，何来的师承，不过是自小游水，水熟些罢了，要是在陆上，晚辈断然不是这些悍匪的对手。”

倒不是高不凡谦虚，如果不是在水里，他还真的未必是这些悍匪的对手，至少那匪首张金称他是绝对打不过的。

这时，长孙无忌已跃过船来，把妹妹长孙无垢扶了回去，生恐被高不凡这个“变态”占了便宜似的。

这时高不凡还赤果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紧身皮短裤，鼓鼓囊囊的，确实有点像变态，幸好隋唐的风气都相对开放，要是程朱理学大行其道的明清时期，估计小萝利长孙无垢只能非他不嫁了。

长孙晟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小兄弟过谦了，光是水下憋气两盏茶的工夫就非常能办得到，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长孙晟后必有厚报。”

“免贵姓高，小名不凡，彼此萍水相逢，厚报就不必了，就此别过！”

高不凡说完挑起竹竿，轻轻一点，渔船便箭一般滑了出去，只留给长孙晟等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

长孙晟愕住了，显然没想到高不凡竟然如此脆，说走就走，难道长孙家的招牌不够亮？长孙晟的名字不够响？抑或右骁卫大将军的官职不够香？

这时，高不凡却突然回首，将一物向小胖子长孙无忌用力扔去，后者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结果手才发现是一活物，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丢到甲板上。

众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硕大无朋的绿皮王八，正张牙舞瓜地蹿呢，十分生猛。

长孙无忌面色通红，正要质问高不凡为何用王八扔他，后者戏谑的笑声却先传了过来：“小胖墩，这只王八给令妹煲汤补补身子，你就不要偷喝了！”

长孙无忌哭笑不得，一气憋在喉咙里，面红如火烧，长孙无垢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观音婢，你还笑，为兄白疼你了！”长孙无忌气道。

长孙无垢连忙拉起哥哥的手撒娇道：“哥哥莫生气，哥哥一点也不胖，回你不用偷喝，光明正大地喝。”

长孙无忌差点没翻白眼，长孙晟和高士廉不禁莞尔，再抬看时，高不凡主仆三已经消失在河道转弯处了，只剩余波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