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面子,那就要接着,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
活了七十多岁封回,自然是懂的。
“元子攸,不希望做傀儡,所以想在洛阳多杀点
。封老爷子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益守毫不避讳的说出了所谓的“军机大事”。
不过封回倒是没怎么吃惊,想想也是,七十七岁高龄,怎么看都是已经将这个世界琢磨透了,还有什么事
能吓到这样的
呢?
“这个老朽倒是没想过,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又觉得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唉。”
封回叹了
气,他经历的事
太多,像刘益守这样的,或许对元子攸要做的事
感觉不适。然而北魏朝廷中枢的现实就是,每次政变后,元子攸要
的那种事
,当权者都会做一遍!
不说别的,胡太后当年,就被权臣元乂囚禁了好几年,在这一波政变当中,不少世家勋贵都挂了。
而几年后,高阳王元雍,又联合其他势力,解决了元乂,让胡太后和元诩能够掌管朝政,形成之前尔朱荣未南下时的局面。
洛阳每次闹腾,都会死一大堆权贵,除了没有尔朱荣这样的强力外援打手外,其他的跟今
之局面并无本质区别。
“可是尔朱大都督,亦是有些要杀的
。”
刘益守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在封回面前晃了晃说道:“名单很长很长,封老爷子,亦是榜上有名。虽然几乎是排在最末尾的。”
刘益守这话,信息量极大,封回也是愣了很久,才微微点
,有点明白对方今
来府上是为了做什么了。
尔朱荣为什么要杀封回呢?难道他不知道,封回这个
,德高望重,很有号召力么?
其实糟糕就糟糕在号召力三个字上面,要不然,尔朱荣发了疯去为难一个七十七岁老
?这么大年纪,就算不杀,又能在
世间晃悠多少年?
“元子攸有一些党羽,尔朱大都督有一些亲信,在朝中定然是势成水火。不过如果还有些
,能够缓和一下二者之间的冲突,游离于这两
势力以外,那么,朝局就会趋于稳定。
两条腿的鼎站不稳,三条腿的鼎才能立得住,封老先生觉得是否是这样?”
刘益守笑着问道。
其实,历史上这么做的
,并不止刘益守一
,实现朝局稳定的办法,也并不只是这一种。但封回感觉眼前这个
实在是很有意思得很。
他是尔朱荣的手下,就算不帮主公,那起码也要去跟元子攸混啊,跑自己这老
家里,能捞到什么呢?
“刘都督,你说的道理老朽都明白,只是有一点,我还没看透。”
封回浑浊的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他笑着问道:“就算我做这些,对你刘益守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活在
世间,每做一件事,都要为自己谋取直接的好处么?”
刘益守反问道。
封回摇了摇
道:“确实不是如此,你继续说。”
“假如世间盗匪横行,那么哪怕你一身武艺,也无法完全保证自己和亲
不受盗匪的伤害。如果你做了一件事,让天下太平了一分,其实也就是间接了保护了自己和亲
。
打个比方,我们单个
,随意往路边的
沟里尿尿拉屎,觉得无所谓。若是
如此,那势必瘟疫横行,各处都是臭不可闻。
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还说很多事
与自己无关呢?”
封回微微点
,表
有些动容。
当年他在华州得罪了
,来到安州为官,发现那边“民风淳朴”,一家所有男
老幼,皆是住在很大一间屋子内,夫妻
伦,也是不避讳他
。
于是封回下令,并推行各家以内,分房而居,并卓有成效。
正如刘益守说的那样,那些
在屋子里
伦,跟他封回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保证自家
按照正常习惯分开居住,不就完事了么?
这就是所谓“天下大同”,就是所谓的“公心”。你今
有机会坐上了那个位置,所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总要去花点心思,做点“正经事”,而不是学元雍那样,只顾着自己去享乐。
北魏朝廷中枢,就是因为元雍这样的
太多,而一点点的腐烂掉的。
“这份名单上的
,我会想办法,从尔朱大都督的必杀名单上去掉。所以也请封老爷子联络一下这些
。十天后的朝会,请务必参加。”
刘益守递给封回写满了名字和官职的两张纸。这些
,是根本没资格参加元子攸登基后第一次朝会的。
但那个时候,刘益守给他们引路,他们自然就能去了。
当然,这件事要好好跟尔朱荣说道说道,在朝会以后!这是他做事所需要承担的一点点风险。
“那好,这件事,我接了。”
封回用那只枯黄的右手,接过刘益守递给他的纸,放到袖
里收好。他躬身对着刘益守
一拜道:“老朽替洛阳百姓谢谢宅心仁厚的刘都督。”
封回是明白
,他很清楚刘益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能是有点同
他们这些辛辛苦苦为官清廉的官员,但更多的则是不让洛阳
起来。
洛阳一旦
起来,逃难,饥荒,抢劫杀戮,足以毁灭这座城市。
“那就拜托封老爷子了。”
刘益守也是
一拜,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