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然后握拳遮住嘴，做出像要咳嗽的动作。

身为隶商的林冠润，或许是想起某个顾客曾经提出的夸张要求吧。

“没事，抱歉。不过，您说的是倪磊公爵，是吧？”

“是的。”

“在我们的顾客名簿……也就是这里面，并没有这位公爵的名字。”林冠润敲了敲太阳说道。

“姑且不管这名物是否真的存在……”

卢智慧打算趁机说明，但被林冠润以手势制止了。

林冠润似乎不太在意这名物到底存不存在。

那么，林冠润打算询问什么呢？如果林冠润是想要让这件事多少增加一些真实，不听说明是要如何增加真实呢？

此刻的罗利抱着纯粹的好奇心。

林冠润一针见血地说：“您打算赚多少利益呢？”

基本上，商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前进。

这么一来，当然应该把这点问清楚。

商拟定计划时，会从基层开始巩固起。

然后，没有一个商不会去思考利益。

有趣的地方是，在计划阶段时表现得再怎么冷静透彻的商，一旦到了预估利益的阶段，就会突然变得看不清事物。

这时商所计算出来的利益，时而会异常地多，时而又会异常地少。

罗利曾听说计划规模愈大，预测结果与实际结果的差距就会愈大。

师父告诉过罗利，这是因为，们再怎么理，也不可能一路保持冷静。

如果卢智慧有什么其他不良企图，肯定会说出不符实际的金额。

为了赚钱而拟定计划的会梦想着利益，而为了说谎而拟定计划的会梦想着计划。

而且，说谎者会相信自己的谎言，压根不会梦想利益。

“以凤凰金币来计算的话……”

不过，卢智慧斩钉截铁地说：“我打算以一百二十枚金币卖出。”

“我曾听说雅山国某位王妃的外套差不多是这个金额。”

林冠润是在询问“金额的根据是什么？”

“虽说这类商品的市场多的是虚荣心与纸上谈兵，但我听来的报指出，炼金术师亚郎·密海尔所撰写的书籍《神与铁心脏》正好以一百枚凤凰金币卖出。我确信这本书不会低于这个价格。”

不过是一本书而已，竟如此难以置信地高价。

不过，以客观的角度来看，卢智慧的话语确实营造出一个采买高金额商品，以试图赚取高金额利益的会有的气氛。

林冠润没眨眼地一直注视着卢智慧。

等到林冠润总算闭上眼睛时，卢智慧用力地吸了气。

“关于作为抵押品的书本金额……”

“只要拿给一流书商鉴定，一定能卖得三十枚金币。”

卢智慧在说这句话时，拿出了一本书。那本书虽然很大本，但装订得极度朴素，感觉上就算有机会摆饰在大书架上，也只会被用来填补下层书架的空隙。

对罗利来说，这本书看起来一点价值都没有，但卖出的金额，却几乎能实现在城镇开店的梦想。罗利不禁认为“虽说外有，天外有天，但程度未免也相差太远了”。

林冠润连点个都没有，便突然摇起桌上的小摇铃。

这时，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来，一名少年走进房间，并把嘴凑近老板耳边。

林冠润总算点了点后，少年行了一个礼，随后便走出房间。

“就借给两位八十枚金币吧。这样应该足够吧？”

卢智慧慢慢吸一气，然后发出如哀嚎般的声音。

“足够。”

“不过，不管有没有顺利买到，我们都会酌收二十枚金币当作手续费。”

这金额比作为抵押品的书本价值低了一些。

林冠润说出这金额可能是“就算采买失败，也会留一些盘缠让你回南方去”的意思。

“另外，有一个附加条件。”

“什……”

卢智慧似乎不是惊讶地说出话来，而是打算说“什么条件呢？”

林冠润先等待卢智慧停止咳嗽后，才说：“我们这种生意，其实就像在赌博一样。而且，也同样极度靠运气决定胜负。可能的话，我们很希望坐在这椅子上，就能赌赢家。”

林冠润的视线移向罗利。

“条件就是您要一起前往采买。您亲眼看了、听了后，觉得没问题时，我们就借钱给两位。这就是附加条件。”

这是罗利预料中的条件。

虽然林冠润的说辞，就像抱着向神明祈祷能获得幸运的心，但事实上他的话却是无比现实。

按照罗利所见，听闻到的内容来决定借钱与否，这确实代表一切责任将落在罗利肩上的意思，如果卢智慧有什么不良企图，或是造成严重失败而让借款全泡了汤的话，该责任将落在罗利肩上。

不过，听到林冠润话语的瞬间，罗利没有想到这些，而是涌起另一种感。

“不方便吗？”

看见罗利的反应后，林冠润显得有些意外地这么说。

听到林冠润的话语后，罗利也慌张地回答说：“不会。”

罗利发觉自己感到极度失望。

令难以置信地，罗利在无意识中竟然抱着“如果在这里遭到拒绝，尽管有所遗憾，但就能前往北方”的愚蠢想法。

如果是因为，感到恐惧，或压力过重而双脚发抖，那还说得过去。

面对自己愚蠢的反应，罗利险些笑了出来。

“不过，我想两位要一一往返远方城镇会很辛苦，就由我们商行多派一个手同行好了。”林冠润晃着摇铃说道。

这回换成另一名少年立刻走进房间。

“我们会向多家有生意往来的商行发行兑换证书。也会写上但书标明，当三都到场并签名后，才能兑现。”

为了避免有背叛，这是理所当然的措施。

林冠润低声向少年下了一些指示后，少年立刻离开了房间。

“对了。或许多说无益，但将与两位同行的男子，是我们非常信任的物。还有，我们会发行兑换证书的雅云那几家商行，应该也都会是欠我们很多的商行。”

你们想要威胁随行者也没用。你们想要带着兑换的钱或采买到的书本逃跑，也会受到位于雅云的商行监视，所以一样没用。

林冠润摆明是在恐吓，但那张笑脸才是最具杀伤力的威胁。

“不过……”

林冠润继续说道。因为，顺利谈妥条件，气氛也缓和下来，所以卢智慧整个就像冰块快要溶化似地汗水直流，并且不停擦拭汗水。就在卢智慧放松下来时，林冠润突然这么发出一击，真不愧是德信商行老板会有的表现。

“位于雅云的商行应该是那家商行吧？”

这一类的涉，通常到最后都不会说出采买对象的名字。

卢智慧一副“怎么可能被发现？”的模样在椅子上僵住身子。

比起佣兵，林冠润的笑脸更令害怕。

“有一位非常热灼热国度的老板。”

一个喜欢搜购书籍的好事者，恰巧是隶商的重要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