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叫你去放羊一样。”

莉莉薇虽想反驳，最后还是不甘地闭上了嘴。她不是想到自己会偷吃，而是大快朵颐之前漫长痛苦的忍耐吧。

“可以稍微挖点铁矿去卖吗？”

罗利苦着脸回答阿薇：“最近的市场在好几个山外，路又很难走。拖着原矿过去卖，运费根本不划算，而且那样肯定会被杀得很惨。不先炼成铁的话，不靠大量水运恐怕很难赚钱。”

“这里又没有可以出船的河流。”

阿薇叹气，低声说：“要卖矿就一定得炼吗？”

“是这样没错。”

想要足以炼铁的火力，就需要相对数量的木材。还得制造炼炉，请员管理，盖房子给他们生活。多了就得多烧柴，这部分成本需要以炼出更多铁来打平。要挖出足够的矿石，到来还是会伤到山。

愈是计算，罗利的想法就愈像是画里的小麦面包。

“要怎么把山卖出更高的价钱呢”

距离算帐最遥远的阿薇也如此苦恼。

眼睛虽是愤恨地瞪着帐簿上的数字，可是在佛经上的圣句都无法救的状况下，没什么比那更可靠了。

在绞着脑汁的阿薇和罗利身旁，莉莉薇一拍桌面说：“我们是要卖给兔子呗？本大就用牙齿他高价买下来！”

如果她只是气急败坏地瞎说，事还容易一点。

“然后，再用本大的爪子去挖铁石，背到遥远的城镇去卖，很快就能回本了呗！”

有莉莉薇的锐爪和一晚就能越过地平线彼端山的脚程，说不定是办得到。

不过，那仅限于弱强食的灵时代，挖矿是更为复杂的事。

“山里的矿石不会均匀分布，需要顺着矿脉慢慢挖。途中要排出地下水，架支柱防止坑道崩塌，而且每个方向都要挖，需要大量的力和物资。这跟温泉完全不一样，不是你一个能解决的问题。”

看着莉莉薇懊恼低吼，罗利牵起她的手给予无言的安慰。

靠蛮力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时代早已过去。

“我还以为是个好方法呢”

罗利的丧气话让莉莉薇随后便骂。

“就是啊！你这个家伙每次都只想一半！”

尽管数落罗利，牵着他的手也没有甩开。

反而握得更用力，明显是希望罗利能反驳她。

“如果那座山附带某种特权就好了。”

阿薇叹气，一页页翻动帐簿。

“例如免税权之类的？”

“这也行。像我看过其他教堂就有附带贵族衔的土地，后来被一个因为，近年景气复苏而发迹的商高价买走了。”

据说掌控这块土地的，竟能获得伯爵之位。

就算是块不毛之地，也会有买家感兴趣。

“你这个家伙就不能编个什么出来吗？”

仍握着罗利手的莉莉薇问阿薇。

阿薇往他俩的手瞄一眼，无力地叹息回答：“如果问能不能，倒也不是不能。可德利修斯商行的，会出钱买一个没有实质利益的衔吗？”

兔子的化身贺萧，应该不会这么做。

“呃”

莉莉薇轻哼着用尾拍拍椅脚，揪住罗利肩膀问：“你这个家伙啊，没别的办法了吗”

她是在谭涵雯的山上看见她待不下去的那片麦田了吧。

再一个既然罗利都发现炼金术师再也不会回到那座山了，莉莉薇不会没注意到。

还要继续活好几百年的莉莉薇，免不了面临与他分离的那一刻。

帮助谭涵雯，等于帮她自己。

“有是有，只是希望很微薄。”

“什么！”

不只莉莉薇惊讶，阿薇也很怀疑。

“罗利先生？”

她一副“怎么现在才说”的表，罗利无奈叹息着解释：“就是传说里那个天使。有那个天使的话，山就能高价卖出了。”

听得张大嘴的莉莉薇眉毛猛然竖起。

“你这个家伙要卖了那个大笨驴的宝贝吗！”

“不是。那个铁盘就只是铁盘，可是教堂里的画却几乎是实际发生过的事。还不能解释的，就只有会从圆盘出现的天使，还有教堂地下的钟。”

罗利牵起莉莉薇的手，摇着说：“一般而言，那多半是炼金术师为防止们上山而编的故事，但如果是曾经发生的事实呢？”

阿薇连眨眼都忘了，直接问道：“你是说，不用木炭就能炼铁那部分？”

铁是贵在炼铁燃料费高，如果真有能够无火炼铁的天使，矿山老板们肯定会争红了眼。

“那个天使在哪里？你这个家伙要怎么抓住他？”

问题就在这里。

“所谓天使会是像你们那样的鸟吗？异教的神话故事里是有会火的鸟啦”

阿薇极为理所当然地这么问之后，就直接往罗利那边儿看去。

“你这个家伙那是不这么想的表呗？”

“我认为天使只是炼金术师因为，方便才这样称呼的。”

在圆盘刻上一大张长满胡须的严肃脸孔，多半是加印象用的夸张手法。后来刻上的少，也肯定不是为了抑制天使。

炼金术师不相信神的存在。

而且谭涵雯也说了，炼金术师说会在她熟练雕刻技术之后回来告诉她门的秘密。

假如天使只是虚构，可能的方向就很有限了。

“这个天使，应该只是炼金术师用来掩饰他们特殊技术的说辞。”

“技术？”

阿薇眉一皱，视线垂落桌面。

手上拿的是堪称玻璃工匠技术结晶的漂亮眼镜。

视力不好的可以拿它放大文字来阅读，此外还有很多用途。

罗利也在请莫瑞斯代理温泉旅馆之际替她买了一个，她惊讶得好比见到了神。

那么炼金术师用的会不会是某种不为知的珍奇技术，而那面称做门的圆盘就是秘密的关键？

“传说里是门一开天使就现身，在钟塔上的钟打出来没错吧？如果真有技术能做到这种事的话呢？”

罗利现在还说不清那会是什么技术，但如果有哪里可以突僵局，就只有这里了。

至少这比圣职员跟商和狼结伙上山抓天使还实际得多。

这时，莉莉薇开问：“既然要炼铁，那就是很热的东西呗？”

她看看罗利和阿薇，突然竖起耳朵尾大叫。

“你这个家伙啊，钥匙！把地下室的钥匙拿来！”

“咦？咦？”

莉莉薇丢下错愕的阿薇，已经跑出去了。

“还发呆啊！”看着莉莉薇跑出餐厅的阿薇和罗利被她一骂才回神，急忙追上去。

阿薇一开宝库，焦急地等在门前的莉莉薇就立刻冲进去掀开钟的罩布，跪下来将鼻子凑到边。

“果然没错。”

莉莉薇站起来，不是抓罗利袖子擤鼻涕，而是用鼻子吸气之后说：“这个不是用蛮力开的，是那个像刮酪那样挖出来的。”

“刮酪却不用蛮力？”

莉莉薇说得像猜谜一样，但罗利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