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磕，请他原谅。”

“都这个时候了，老陈，你不想报仇雪恨，却担心闹出命？这是什么道理？”

唤作“老陈”的茶寮老板，裂的嘴唇无声合动着。

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好像一碗再苦涩不过的茶。

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

“恩公，世道这样，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若豁出了命，能拼死那矮脚虎，心里再愿意不过！可……我能么？他们都是练过功夫，会拳脚的恶霸。”

“平百姓，怎么斗得过！”

魏玉山眉宇之间，那团煞气愈发浓郁。

“难怪我的乖徒儿说，众生如羊，只知埋吃。”

“斗不过……斗不过就认命了么？”

他思绪乍然闪过，望着悲苦无言的茶寮老板，冷声道：

“我平生最不喜欢欠，刚到华荣府的时候，你请我吃了一碗馄饨，今我就为你出。”

“平百姓斗不过凶神恶煞，那就让我徒弟去斗一斗，看他到底有多凶，有多恶。”

说罢，魏玉山望向动静渐弱的老鼠巷。

没过多久，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走了出来。

“弄完了，师尊。”

陆沉把那锭金子放回桌上，仰喝完半碗苦茶。

如同饮酒一般！

浑然不似去杀了，更像田地里割回来的农夫。

“乖徒儿，你杀了多少？心中有何感受？”

魏玉山正色问道。

“没去数，有过来抢，我就折断了他的手，有捅刀子，我就扭断他的脖子……来了多少，我就杀了多少。”

陆沉一脸平静，摸了摸肚子说道：

“我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