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某知道，江湖中很多门派目前都唯夜谷主马首是瞻，萧某真的不想再看到当年的惨剧再度重演，恳请夜谷主即刻起联合各门派，时刻准备迎敌，原来对方还是秘密行动，自太湖原家原擎天自杀后，对方已经撕下伪装，直奔京都而来。”

夜无寐平静地点了点，

“萧大，今夜的事实在闻所未闻，请容再下察证一番，不必给萧大一个答复。”

萧青神色复杂的点了点，继续说道，

“夜谷主，萧某知道逍遥阁在江湖上的碑欠佳，也知道背后有很多置疑我萧某的品，萧某并不想辩解什么，只想夜谷主能够理解在下一二。”

夜无寐不置可否，萧青继续说道，

“在下历经两朝，如果逍遥阁声名鹊起，治下严明，还会被容于这世间么？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萧某舍了这一身清誉，换来的不过是延残喘。如果萧某不留下这条贱命，无论是大启国还是大梁国，朝代更迭受苦的永远是平民百姓。”

夜无寐听萧青如此说，面上露出思索的神，半响点了点。

莫璃璃看了看夜无寐，又看了看萧青，忍不住继续追问，

“萧大，大师兄要怎么才能放过师父？”

“现在你的大师兄已贵为皇帝，他要怎么做怎么想不是别能够左右的。”

莫璃璃不再作声。

“那夜谷主，在下就告辞了。”

“萧大，不送了。”

萧青转身跳窗离开，莫璃璃看着夜无寐，

“他说的话可信么？”

“可不可信，还需要去验证一番。”

“怎么验证呢？”

“我们去一趟皇宫。”

夜时分，夜无寐与莫璃璃悄悄来到了皇宫，由于两的轻功都十分高强，所以成功避开了巡逻的宫中侍卫。

夜无寐在来之前已经悄悄打听清楚，老皇帝现居在在归梓宫。

也许是因为报复或者仇恨，老皇帝的归梓宫黑灯瞎火，连个随侍的都没有。看来沐轻寒是想让老皇帝自生自灭了。

有来了，门被推开，吱哑的一声，有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陛下，郭公公昨夜子时失足落水，以后都不能来伺候陛下了，饭菜就给您放着了，您将就着慢慢用吧。”

太监转身就离开了，仿佛多呆一会儿都不能忍受一样儿。

夜无寐与莫璃璃等了半晌也没有一点儿动静，难道老皇帝已经没了么？

黑暗中传来一丝叹息，

“来者是客，没想到竟然还有能来拜访我这个行将就木之。阁下就不用躲着了，出来吧。”

夜无寐拉着莫璃璃走出黑暗之中，

只见一位老发丝凌，在微弱的灯光下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手指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莫璃璃没来由地觉得害怕，朝着夜无寐身边靠了靠。

夜无寐抬手轻拍了拍莫璃璃，以示安慰。

“民参见陛下。”

梁王嘿嘿笑了笑，

“陛下，这里哪来的陛下，这里只有一个被囚禁的老。”

夜无寐不置可否，继续对着梁帝说，

“陛下，民这次前来是有事相询。”

梁帝顿了顿，仔细瞅了瞅夜无寐，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姓夜？”

夜无寐奇道，

“陛下如何得知？”

“你和你的父亲长得真像！”

“我的父亲？”

“算起来，我还是你太师父，你应该给我磕个才对？”

“太师父？”

夜无寐与莫璃璃面面相觑，怎么又冒出来个太师父。

梁帝瞅了瞅夜无寐迷惑的脸，淡淡说道，

“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夜良晨，母亲是不是叫谢梦珂，小字阿衡。”

知道父亲的名讳倒没什么，母亲闺中小字对方竟然知道，夜无寐脸上有一丝动容。

“我是你父亲的师父，你父母的这桩姻缘还是我亲手促成的。我的族早就被清理净，只余你父亲这一脉，没想到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现在黑矅谷怎么样了？”

“你也知道黑矅谷？”

“桃源山庄与黑矅谷都是我与玄真一道建立起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们上一代的恩怨，萧青和我说了一些，正是因为不太确定，所以才进宫，想听听您又是怎么说的。”

“呵呵，萧青。”

老可能真的行将就木，说话的气息都不太匀，却还是慢慢的说起了陈年旧事。

“还是从三十年前说起吧，在我的族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天降神，拯救万民，族中将之当作信仰，一代代地传了下来。”

“结果这个真的出现了。他告诉我们生来平等，没有什么帝王将相，不过是命运不同，又问我，你想不想去体验一下当皇帝是什么滋味。”

“当皇帝，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我是想都不敢想，他嗤笑着说，皇帝算个什么，想当就当喽。”

“我以为只是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做了，我让玄真宣扬他的教义，发展信徒，并不定期地展露神迹，他的信徒越来越多，供养他的也越来越多。”

“他对我与玄真说，是时候去京都了。他展露神迹，迫皇帝退位，灭大启国，开启大梁国，而我，就成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