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错，被乡里一个练拳师父看上了，传我一身铁板桥功夫。

那时候我经常偷偷溜走，也因此被师父从小打到大，但师父就是治不了我这偷跑的毛病。

更让师父抓狂的是——我每次偷跑，师父家里都会丢几条咸鱼啊，腊啊，毛皮啊什么的。

还好我爹常常提着更多的东西看望我师父，不然师娘就能撕了我。”

栗木回忆到这里，清癯硬朗的脸上突然有丝笑意。

“其实他们不知道，那几年我翻山越岭，硬生生走出了一条连山里老猎都竖起大拇指的路……一连五六年，我可能背了几千斤吃食。从最开始的被野兽追赶，滚尿流，背的东西也丢得一二净，只好独自流眼泪，又羞愧的吃了寡家的为数不多的粮。

可是——再到后面，到后面野兽被我追得滚尿流，还能杀了多背点儿。

那些所有东西，都被我背到王寡家里了。但是我也去不了太勤……这么每月一两趟，还是让我吃不太消。

有一年南方罕见的大雪，他们母子二本来是要饿死在山里的，那一次也是我差点丢命的一次，千辛万苦在山里走了整整六天，我才扛着狍子一脚踢开王寡的门。

你猜怎么着？

王寡抱着儿子躺在床上，披着一件很薄的被子，母子二就差一气了。

若是我再晚半个时辰，估计我就得给他们收尸了。”

栗木回忆起当年，回忆起少年的自己，露出对母子二的怜惜，更是露出一副热血肠之感。

游吹云感同身受，觉得世间多少冷暖，义比金坚。

“再后来，我将所有的功夫传给了栗员。师父和老爹问我所有真相之后……竟然同意让王寡搬到我们乡里来——这样，母子二才算熬过来了。

王寡对我很好，就像亲生儿子一样，甚至比栗员还好。冬天手上冻得全是冻疮，还是坚持要给我洗袄子，洗床被。我好多衣服上面都是她给我打的补子，缝的一朵朵小花儿，让我被同乡少年好一顿嘲笑。

养的母下了蛋，也是第一个给我送来，采来的新鲜野菜也是送来给我。

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栗木啊，你可一定要多照顾照顾我家小员，算姨求你了，小员这孩子爹死得早，娘又软弱，就望着你这个大哥带着他了。

姨知道自己不该提这些，姨没脸，但是没脸也要提啊，姨是真没办法了。

王寡长得不甚好看，一把鼻子一把泪更丑了——我得赶紧止住她了。

我那时少年意气，拍着胸脯保证，我说我以后要建功立业，这个词儿还是我从族长哪儿学来的。

我建功立业，栗员以后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本章完）